雾刀:“没有。他当时在抓鱼。特肥的鱼。”说着,咕噜吞咽了一下。
南琼霜:……
南琼霜:“当时,我旁边可有人?”
雾刀:“没有。我真以为是你自己福至心灵跳下去的。”
南琼霜:……
南琼霜:“你既然以为我是故意下去,怎么没跟我下来?”
雾刀咯咯笑了一阵:“密室,你能跑哪去。要么就上来,要么就死那,我在门口等你不就得了。要是出不来,还一起死啊?”
南琼霜扯了扯嘴角。
果然。
她忽然觉出一丝滋味来:“推我下来的,不会是你吧?”
雾刀闻言,古怪笑了一阵,半晌,阴恻恻道,“还真让你说对了。”
放屁。
她了解雾刀。他若想杀她,根本不会悠哉悠哉地在这跟她聊天,他不废话。
如果不是雾刀,也不是李玄白,旁边又没有人,那究竟是什么推她下来的?
她说不清。
因为连她自己也说不清,此事在慧德和宋瑶洁眼里,就更加可疑了。
她从地宫中被救上来后,修养了几日。
有一天,李玄白似乎是估计着她伤好些了,又来暮雪院寻她。
当日顾止不在,阿松一如往常地拦不住这个日天日地的祖宗,她从阿松身后被李玄白拉出去,刚聊了几句,忽然一张陌生面孔毕恭毕敬地站到两人身侧,行了个礼。
“玄白师兄,楚姑娘,慧德长老请二位往菩提阁说话。”
李玄白看了她一眼,把她拨到身后,道:“师父要找她?”
青灯垂首,她是带点菩萨相的面孔,恭敬道,“是。”
*
入了菩提阁,不仅慧德坐在上位,宋瑶洁也坐在一旁。
南琼霜一看便知,今日这是场鸿门宴。
慧德坐在珠帘垂掩的罗汉床上,隔着圆滚滚又晶莹剔透的珠子,专心致志看着桌上一卷佛经。
旁边,宋瑶洁垂眸用茶杯盖转圈刮着茶沫,看不分明神色。
两人拨开珠帘进去,侍奉的下人不约而同垂首退下,一时屋内只余四人。
佛香安静燃着,静谧袅袅。
南琼霜有些心神不定地看了一眼李玄白,站在他身后。
太安静了,怎么无人说话。
越是不语,越觉得如坐针毡。
李玄白见她往他身后躲,会意,道,“师父。师姐。”
宋瑶洁闻言,撩了一下眼皮,看了一眼慧德的神色。
慧德犹自看着佛经,并未抬头。
她明白那意思,于是开口,“今日,师父唤你们二人来,乃是为问询当日楚姑娘坠藏龙池一事。敢问楚姑娘,当日究竟是怎样发生了意外?”
一问这个问题,她就头痛:“……奴婢不知。当日,李公子对奴婢说,那口井可以照见人死后去处,于是奴婢便去瞧了瞧。谁知,有什么东西在奴婢背后一推,就……”
“是什么东西?”宋瑶洁目光在两人中来回逡巡,“玄白,你看见了吗?”
李玄白眼睫垂了一瞬,拨拨那颗鸽血红的耳坠,抬眼笑道,“当然。”
南琼霜神色纹丝不动,只是竖着耳朵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