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子知道自己既不聪慧也不漂亮,只能加倍地勤劳贤惠,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,赢得公公和小叔子的认可。
然而,这些认可,终究填补不了丈夫那无声的疏离带来的空洞。
其实细说起来,裴嘉松对她也没什么具体的不好——他对她不打不骂,按时给家用,也从不干涉她穿衣交友,外人看来挑不出错处。
想想小时候父亲对母亲的拳脚相加,英子常告诉自己该知足。
可心底深处,总有个地方空落落的。
她总觉得自己的婚姻就像一座空山,看着巍峨雄伟,实则毫无生机。
在这座山里,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,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孤独地盘旋。
还有那难以启齿的……夫妻间的亲昵。
除了新婚伊始那点短暂的新奇,她几乎感受不到温存。
即便是例行公事的夫妻生活,他也显得心不在焉,草草了事,更像一种欲望的发泄。
少女时代从电视、小说里憧憬的那些柔情蜜意,浪漫缱绻,在她真实的婚姻里,踪迹全无。
尤其怀孕之后,他更是极少碰她。
若说最初是为了胎儿,可如今孩子都半岁了,他对她似乎依旧……提不起兴致。
英子骨子里传统,思想上守旧,在这事上更不敢主动,只能将那份隐秘的失落与渴望,默默咽下。
这种深闺里的私密,她怎么可能对石榴说出口?
更要紧的是,英子有她的自尊和体面。
她需要让所有人,包括最好的朋友,都相信她嫁得好、过得好。
所以,她只能继续强撑着笑脸。
“我公公确实挺喜欢这闺女,说自己就想要个小孙女。”
英子顺着石榴的话,声音有些飘忽。
“不过他也说了,让我好好养养身子,接着给他生个孙子。”
“啊?”石榴微微蹙眉。
“一胎才这么小,就催二胎了?”
“在农村……总要生个男孩的。不用他催,我自己心里也急,就是……”
英子摸了摸小腹,语气里带着无奈和隐隐的焦虑。
“我这头胎是剖的,大夫说,两年内不能再生……”
石榴一时语塞,但心里明白。
在农村,“绝户头”这三个字是能压死人的脊梁,招人笑话,甚至受欺负——她自己家,母亲至今不也心心念念要招个上门女婿吗?
“这事……也急不来,先把身体养好,孩子带大些再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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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榴只能这样宽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