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谷零保持冷静,将车窗摇下,开门见山道:“西拉在我车上,地震受了点伤。这里人太多了,去安全屋说。”
琴酒的绿眸敛下,穿过金发男人的座椅看向后座上的神无梦和小彩,敏锐的嗅觉捕捉到飘出来的血腥味,也注意到了女生脸颊的血痕。
周围都是因为地震而跑出来的人群,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,但琴酒并没同意波本的提议。
他的命令一如既往地直白干脆,对后座的人说道:“西拉,下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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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零的身上还有从神无梦那里拿到的p226。
他在听到琴酒的话之后就冷了脸色,也不认为琴酒敢在大街上开枪,已经要开口拒绝。
但身后却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,有人快他一步用行动给出了回答。
站在车外的银发男人转身将自己的后座车门拉开,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,但降谷零确定自己从那双幽绿的眼睛中读出了嘲讽与愉悦,让他有一瞬间想要就在这里将人逮捕,为这个自以为是的组织成员戴上剥夺一切自由和尊严的手铐。
但还不是时候……
降谷零的眸光发沉,一脚踩下油门,死死跟上那辆丰田supra。
后背因为惯性和椅背贴在一起,尚未处理的玻璃碎片嵌得更深,皮肉撕裂的疼痛加剧,渗出的血液将衣服晕红,而被刺激出的肾上腺素却使他保持着十足的清醒,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搞明白她和琴酒究竟是什么关系。
她对琴酒言听计从?
降谷零不这么认为,否则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暗中帮助卧底和警方。
她爱着琴酒,却又不愿意作恶,所以“阳奉阴违”?
这同样不可能。
她不是不懂得“爱”的人,怎么会允许自己健全的人格在放纵下变为扭曲,又怎么会一边纵容琴酒的掠夺,一边默许这段畸形共生的感情存在?
她想要人用尽一切去爱她,难道她认为琴酒会是这样的人?琴酒凭什么给她足够的爱?
如果她选择的交往对象是有所依据的,为什么萩原和hiro都会被她分手,她又为什么会“追求”琴酒?
降谷零绝不承认自己的好友们和琴酒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。
谜题充斥在脑海中,但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得到答案。金发黑皮的男人握紧方向盘,开着的车窗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至脑后,一双灰紫色的眼睛牢牢盯着前面的车,里面是翻涌着的无尽波涛。
他的手臂肌肉绷紧,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之前的触感,副驾驶座上的小狗不断叫着,一声声散去呼啸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