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19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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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圣安托狱,在原著中并没有多少笔墨。
舒栎自然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一群宗教异端和异教徒。
不过,听说他们的罪名之后,舒栎发现这样的人居然被埋没在原著历史中,实在太可惜了。
他们简直都是启蒙时期的伏尔泰、霍尔巴赫、休谟、霍布斯,狄德罗的化身。
他们追求宗教宽容,质疑君权神授;
他们主张全民都应该接受免费教育;
有人说「人要自己主宰自己」;
也有人还写「神的指令就是要使人与神一样趋于高尚」。
舒栎听得心头发热。
这真是个宝藏监狱。
不过,这样的人物放在莱斯利的原著背景下,确实格格不入。
即使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里面,肯定是属于正常的正态分布,即使是处在主流思维的尾部,思想谱系的极端值。
忏悔室里面,狱卒还专门为他设计了长椅。
他仔细检查了伊凡诺神父和其他神职人员常用的礼器、笔记、金属器具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
索雷尔出身工匠家庭,却自幼聪颖过人。
而人民的觉醒就是对主角的挑战。
伊凡诺神父经常被派去审判所工作,面对忏悔的犯人都要反复质问。
这使得伊凡诺极其自卑的同时,也产生极其自负的情绪,对教规格外严苛。
这很难想象,若是中间爆发战争,这样的伤痛要用几代人来抚平?
没有多余的脚印,没有混乱的血迹,甚至连一丝异常的灰尘都不存在。
因为尸检报告显示头部有多次钝器击打的痕迹,尸体腐烂严重的部位也与受伤区域重合。
而死者最后出没的地点就是监狱教堂。
教堂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。
舒栎并不急着与索雷尔学者接触,而是先走进监狱内设沉静的教堂。
他们最多只需要有个更具体的框架,同时有人在细节上加以修正。
他出身正统神学院。
而当他死去时,几乎没有人惊讶,也没有人流泪。
一个家庭里面,传统信仰者与信仰异端者发生矛盾冲突总是难以避免的。
他现在觉得,北领地就是个信仰自由的沃土,也是他们思想的实验室。
相对的,整个监狱里面的囚犯关系都很融洽。更别说,监狱里面还有人能自由出入。
他从教会学校一路读到军校,为了实现阶级跃升,不惜与无数社会阶层较低的人争取机会,在医学院与法学院之间,最终选择了医学院。
七年间,北领地不同信仰的共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。
他从不允许仪式中出现半点怠慢,对信徒的训诫往往伴随着羞辱与惩罚。在纠正信仰的过程中,他更喜欢用「清洗」、「审视」以及「服从」这样的词,听得路人都背脊发凉。
舒栎觉得这是靠他自己单打独斗,比想象中的费劲。
然而十九年前,他突然毅然放弃了医学职业,投身于哲学创作。
因为舒栎真的不太希望看到宗教改革发生的内斗和战争。
听说,每次神职人员前来进行所谓的「纠正信仰」,索雷尔学者总是重点对象。
父亲也曾是七年前北领地司丹教会的大主教,原本他的晋升之路比任何人都很顺利。可因为父亲卷入凶案,也死于非命,伊凡诺家境名声一落千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