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现在是炎热的夏天,舒栎偏向于做成冰凉的海鲜餐。
然而,他仔细感应,却没有摸到脉搏。
莱斯利个子太高了,哪怕坐在身旁,头也正好靠在自己的颈侧,让自己也不用仰着头僵持着别扭的虚抱。
“……”
希望从那轻微的呼吸与心跳中,听到不同的节奏。
要知道,一个从未吃饱的人,不会满足于每个人都有一口的施舍,他必须确认「这份食物是独属于我的,不会消失」,才能停止对饥饿的恐惧。
*
不得已,舒栎再次做起了搬运工,把他轻轻扶到房间,放在他的床上休息。
他呼吸深长,声音低哑:“阿利斯、阿利斯枢机…再给一会儿。”
舒栎心里一阵紧张。
舒栎还挺喜欢吃海鲜的。
于是,舒栎抿紧呼吸,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,把耳朵贴向莱斯利的胸口。
可当他试着松开手,莱斯利却一动不动。
舒栎觉得自己的耳尖也跟着烫了起来,热意一点点往脸颊爬。
舒栎抬手揉了揉莱斯利的脑袋,“谢谢,你真乖。”
这像是灵机一动一般。他自然没有忘记索雷尔曾说过的话,心里也翻涌着各种疑惑。
一时间,一股名为不自在的热气从颈侧一路往上,烫得人心跳加快。
没有脉搏,意味着没有心脏,但身体又能正常运作?
下一秒,莱斯利的手缓缓落在了舒栎的头上。动作轻得像羽毛,却像一道霹雳打在舒栎的心脏。
一股混杂着羞愧和心疼的热流猛地冲上舒栎的头顶。他之前那些自作多情的防备和内心戏,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,甚至……有些丑陋。
毕竟他还是个居家派。
只有鳗鱼被轻轻蒸熟,放凉后淋上淡淡的酱油汁后,等人来后等着烤制吃即可。
那段在赛尔蒙公国的日子里,他问舒栎:“没发现吗?”
与此同时,莱斯利那一呼一吸的气息也贴得极近,热气几乎扫过皮肤。
然而,当耳朵传来有力而稳定的心跳声时,舒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,眼角微微放松,准备抬起身。
舒栎放下心里唯一的重担后,整个人的动作都轻松了不少。
“我以后不止是做,还会多说一点,让你更好地明白。你觉得好不好?”
话到嘴边,舒栎又觉得这太暧昧、太像借口,于是只能憋回去。
他总不能在莱斯利清醒的时候做这种怪事吧?
片刻,确信无疑的喜悦才在他眼底化开。
他觉得自己做得好极了。
莱斯利没有立刻应声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舒栎卷袖口时低垂的侧脸,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确认一个易碎的梦。
平常在内陆,想吃也吃不到。
原来,莱斯利要的,从来不是暧昧,而是特权的确认;不是亲密,而是独一无二的归属。
甜虾和螃蟹剥好壳后,放在调制好的生醉汁,散发着微微酒香。
莱斯利忍不住低声开口道:“阿利斯枢机…我真的很喜欢您。”
他看着莱斯利轻柔的呼吸,心里一阵犹豫,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贴向对方颈侧。因为刚才醉过的缘故,莱斯利的皮肤温热柔软。
然而舒栎完全没有想过,莱斯利连醉虾醉蟹都会醉,白皙的脸庞透着醉意。
平日的海鲜不是拿去炭烤,就是做成常见的粤菜,吃来吃去总觉得没新意。
他回去肯定要给莱斯利准备大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