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如果自愿呆在烂泥中,谁也帮不了。
顾琳这婚姻,要说过不下去,确实又好像没到这地步。
至少她婆家没做绝,只是想劝她让步。
但明丽说的对,钝刀子杀人才是最痛的。
顾琳婆家的做法,最后无非两个结果,要么妥协,要么逼疯。
可顾琳愿意妥协吗?
或者说敢妥协吗?
想到这些,付老夫人其实多少还是会有些难受。
可有什么办法?
她也不是没和他们直白表达过看法,奈何说什么都不听,只一个劲诉苦。
诉苦能改变什么?
她又不是菩萨,听到别人说苦,能有什么法力助他脱离苦难。
付老夫人感叹:“其实多少人的婚姻和顾琳一样,都是钝刀子杀人。一点点割啊割啊,就割了一辈子。”
唐明丽可太赞同奶奶这比喻了。
是啊,这世上多少婚姻不过是钝刀子割肉。
疼,可又好像不要命。
忍啊忍,一辈子就过去了。
直到人到白发苍苍,人生所剩无多,才发现浑身早已被这把钝刀子割的体无完肤,才来后悔与其这样,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。
可这把钝刀子啊,也不是只是丈夫和婆家人,娘家人何尝不也有使一份力。
想到这些,唐明丽就无比庆幸自己嫁到的是付家这样的人家。
她深有感触靠向付老夫人,感慨道:“奶奶,你们真好,我真的好爱你们。”
这话听得付老夫人心一软,宠溺拍了拍她手背。
“傻孩子,你也很好。”
唐明丽摇头:“你们才是真的好。”
正是因为他们太好,才有她后来的好。
祖孙两人心情激荡之际,电话铃声再次想了。
两人同时冒出一个猜测:不会是付采萍又打电话来了吧?
付老夫人义不容辞,抢先拿起话筒。
“喂。”
“奶奶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付辞欢快的声音。
付老夫人也立刻换了语气,高兴道:“阿辞啊,在哪呢?是在办公室还是出差呢?”
付辞道:“刚从外面回来,现在办公室呢。”
“哦,深圳热不热啊?广城这边可是天天大太阳。”
“热,深圳这边也是天天大太阳。”
“哦,那你经常外出,有没晒黑?”
电话那头的付辞下意识看向窗户,想从窗户倒影中看清自己的脸。
但怎么可能。
所以他只能估摸着回道:“应该是晒黑了。”
付老夫人依旧哦了声,更高兴了:“黑了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