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可能受利用、被摆布,单纯的人很容易遇到这些事儿。
阿雅想了想,点点头,“好,我回学校。姐你也会经常回学校,总得在那边有一个照应的人。”
阿雅开始清理行装,我忽然想起什么,问她:“纱铃的病好了吗?”
“听说开始退烧了,”阿雅又凑到我跟前,“纱铃的女儿来找过我,说了这事,还让我谢谢你。”
又想起一件事,我问道:“纱铃的女儿都已经过十岁了,阿雅,你为什么还没结婚?”
阿雅罕见地沉默一下,才道:“以前我差点儿结婚,但对象跟纱铃姐好上了。他是个侍卫小头领,看中了我当时在柏诺特王子身边当差,便与我交往,后来觉得我人不错,也是真心想娶我。可是纱铃姐也看中了他,与他也好上了。我当时哭着求他不要离开我,可他已爱上了纱铃姐,觉得她聪明、漂亮,死活不肯再与我在一起。但他后来没与纱铃姐结婚。纱铃姐看上了另一个男人,他的顶头上司,一个侍卫主管,他们很快结婚了。”
“这个小头领后来找过你吗?”我问。
“没,但我找过他。”阿雅坐在我的椅子下,“我说纱铃姐已经不要你了,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,但他拒绝了,说已经对我没感觉了。”
“你那时还在柏诺特王子身边当差吗?”我问。
“没有,那时刚刚受训失败,被分派到杂物房。”
难怪了,男人往往很实际,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女人,他们不会看上。
“你就是因为他一直没结婚吗?”我又问。
“也不是,只是一直没遇见一个比他更好的人。”阿雅忽然带着哭腔,“只有他对我最好,又最能干,后来遇上的男人没一个比得上他。”
“走!”我一把拉起她,“我带你去找他。”
要让她对他祛魅。
我找到领头侍女,让阿雅对她说了这个小头领的名字,领头侍女稍许打听一番,便带着我们找过去了。
此时正逢午饭时间,这个小头领正和几个卫兵坐在宫殿一处侧门后的屋子里,喝着小酒,吃着烤肉,不时冒出几句荤段子,大笑不已。
阿雅悄悄给我指哪个男人是他,个头最高、胸肌最壮、下巴一圈胡渣、笑得最欢的那个。
许是坐在休息室,他和另外几人也不避讳,脱掉军上衣,光着带毛的胸口和粗壮的臂膀,腰间的肥肉颤颤巍巍,着实粗俗得很。
“我说昨晚那妞真带劲儿,差点把我撞飞了。”
“我那个才带劲儿,那小嘴儿比我的手劲儿都大,吸得我快上天了。”
小头领笑得前翻后仰,“你们的都比不上我那个,花样多得我差点儿死在地上。”
“怎么到地上了呢,哥?”
“抽t动到地上的呗。”小头领大笑。
他说着竟还模仿“那妞儿”抽动的动作,把几人从桌旁笑滚落在地。
“谁啊?哪个混蛋在偷看?”屋内忽然有人发现了我们,喝叫了起来。
带领我们的侍女推开一点门,几人看到高级侍女的服饰,开骂的嘴闭了起来。
门被完全打开,穿戴不菲的我出现,几人脸色骤变,七手八脚地慌乱穿起衣服,小头领则认出了阿雅,惊讶之余一边穿衣服,一边竟露出一丝讨好的笑,我带着阿雅转头就走。
“他以前再老实不过,从来不去妓院那种地方,估计是被那些人带坏了。”长长的走廊上,阿雅的脸色苍白。
“你还没有醒?”我震惊,“哪有什么老实人?”
“可能太老实了在他们圈内混不下去。”阿雅居然在为他辩解。
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。男人间的正常社交?若不懂这些,就被排斥出局?就算不为社交,男人逛妓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?
“他除了经常逛妓院,还瞒着老婆在外面诱骗有夫之妇。”带我们来的侍女将打听到的说出来,“他有两个情妇,都是他的下属的妻子,他哄骗她们从家中偷钱给他,他再拿着钱去花天酒地和赌博。他的口碑不是很好,欺上媚下,欺软怕硬,他的上级几次想惩处他,但看在他父亲是巡卫军指挥官的份儿上,才放过了他。他是巡卫军一个高级指挥官的私生子。”
我看着阿雅,不可思议地,“你和纱铃就为了这样一男人曾经反目?”
阿雅哭了起来,“对不起,姐,让你失望了。”
侍女继续说道:“他现在已有三个孩子,他妻子除了每天带孩子,还要去一位贵族家做杂活儿补贴家用。他很少拿钱回家,大部分钱都花在了妓院和赌博上。”
“你幸好没有嫁给他。”我感叹道。
阿雅的脸色惨白得可怕。
深夜,阿雅早已离去,我却睡不好觉,翻来覆去,默默唉声叹息。身旁传来了低沉的笑声,“一个侍女值得你大半夜地不肯睡觉?”
我坐起半身,叹道:“我其实很想给她机会,帮她成长,助她成为女官,让人们看到,一个村里出来的姑娘也可以很优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