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诛中岳?!”
周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脑子立刻一转,意识到了什么??毫无疑问,在他被困阆中,肘击共工的这段时间里面,没有办法去回应泰山的祭祀,这中岳真君又有些按捺不住了。
南岳真君连忙将。。。
王婉儿的血顺着刀锋滑落,滴在古钟之上,发出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仿佛滚烫的铁水落入寒潭。那口帝俊神钟骤然一震,钟身裂开一道细纹,金光自缝隙中喷涌而出,如龙蛇腾跃,直冲云霄。整座阆中古城的地脉都在颤抖,十七座古楼共鸣不息,像是远古的魂灵被唤醒,在无声呐喊。
白猿立于钟顶,双目如炬,手中八尖两刃刀高举过头,刀尖指向天心那轮被啃噬得残缺不堪的月亮。他怒吼一声,声音穿透九重云雾:“周衍!敕令归位??!”
刹那间,天地色变。
那由月华凝成的伪月剧烈扭曲,如同被人从内部撕扯的绸缎,轰然炸裂!无数银丝般的光流四散飞溅,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饿鬼周衍张口吞纳。它化作一头百丈白影巨兽,肚腹鼓胀如山,每一根骨骼都透出幽幽冷光,口中不断传出咀嚼之声,似在吞咽星辰。
“吃……吃得下吗?”开明趴在地上,嘴角溢血,却仍咧嘴笑着,“你这馋鬼,别撑死了。”
没人回应他。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天空中的异象攫住。
随着伪月崩解,隐藏在其后的真正阵眼终于显露??那是一枚悬浮于虚空中的玉符,通体莹白,刻有古老篆文,正是当年禹王夫妻联手封印共工残念所用的【玉符敕】本源。此刻,它正缓缓旋转,每转一圈,便有一道法则涟漪扩散开来,将整个阆苑仙境的根基动摇一分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李镇岳咳着血,挣扎着撑起身子,“不是月亮在动,是【玉符敕】在借月华为壳,藏匿千年……我们一直守着的,根本就是一枚活的封印。”
话音未落,玉符忽然静止。
一道清冷女声自虚空中响起:“尔等凡夫,扰我长眠,该当何罪?”
众人皆惊。唯有王伯泽抱着王婉儿的尸体,缓缓抬头,目光穿过层层迷雾,落在那玉符之上。
“是你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当年,你在城门口捡起腰牌时……就已经醒了,是不是?”
玉符微微一颤,竟似有了情绪波动。
下一瞬,一道身影从中浮现而出。
青衣素裙,白发垂腰,面容苍老却眼神清明,正是当年将剑交给白猿的老妪。她踏空而来,脚踩碎月残光,每一步落下,都有法则断裂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是玉符之灵,亦是此界最后一位守誓者。”她望着王伯泽,声音平静,“你们以为破了阵法,便可终结劫难?殊不知,真正的‘邪阵阵眼’,从来都不是中城,也不是李镇岳……而是人心。”
王伯泽浑身剧震。
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儿冰冷的脸,想起她临死前死死抓住那枚腰牌的模样,想起她提刀冲入战场时背影决绝,想起她曾跪在雨夜里质问他为何不去救同袍……
“所以……婉儿她……”
“她以七品道基燃烧寿元,唤醒百姓敲钟之举,引动人间气运反哺玉符,这才让封印松动。”老妪轻叹,“她是唯一一个,用性命完成了‘人道承愿’之人。”
风停了。
连饿鬼周衍也停止了吞噬,伏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白猿单膝跪地,将八尖两刃刀横于胸前:“请前辈示下,我等该如何补全封印?”
老妪摇头:“不必补了。共工残念已灭,中城只是棋子,幕后黑手早已潜逃。这一劫,因执念而生,因牺牲而终。如今,只差最后一道‘信’字未还。”
她说完,目光落在王伯泽身上。
“你弃职逃战,背誓忘责,可还记得当年入伍之时,对着校尉令牌立下的誓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