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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7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（第4页）

“若你敢来，我便入梦杀你。”

“若你藏于暗处，我便焚尽黑暗。”

“若你要夺我之身，我便与你同归于尽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纵身跃入光门！

轰??！！！

整个小岛剧烈震动，湖水倒卷成柱，天空裂开一道赤红缝隙。陈?和徐?被气浪掀飞数米，灰四爷不知何时出现在岸边，仰天长啸，声震四野。

而在那无尽黑暗之中，罗彬睁开了眼睛。

他站在一片虚空中，脚下是无数破碎的记忆镜面，映照出他人生中的每一个瞬间：婴儿时期的啼哭、少年时的噩梦、张云溪倒下的那一刻、母亲闭眼前的笑容……

而在前方，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王座缓缓升起。

王座之上，坐着另一个“罗彬”。

但那不是“正命”，也不是幻象。

它穿着黑色长袍，面容俊美却毫无生气，额头镶嵌着一枚青铜铃铛，双眼全黑，嘴角挂着诡异微笑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它轻声道，“我等了六十年。”

“你是谁？”罗彬握紧玉钱。

“我是你未曾诞生之前的命运。”它缓缓起身，“我是所有被牺牲者怨念的集合，是地脉吞噬千魂万魄后孕育的神明??方仙。”

“而你，是我回归人间的桥。”

“桥可以断。”罗彬向前一步，“我可以死。”

“可你会怕。”方仙微笑，“你怕孤独，怕辜负，怕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。这些恐惧，才是我真正的食粮。”

刹那间，四周景象突变。

他回到了童年家中，母亲正在厨房做饭，香味扑鼻；张云溪坐在沙发上读小说，抬头对他笑；白鹤真人站在门口，伸手摸他脑袋；胡进嚷着要吃红烧肉，陈?在一旁翻白眼……

一切都是真的，温暖、安宁、幸福得不像话。

“留下来吧。”母亲转身，温柔地说，“外面太冷了，回家不好吗？”

罗彬的眼眶湿润了。

他多想点头，多想放下一切，走进这个家。

但他没有。

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钱，裂痕依旧，冰冷刺骨。

真实的温度，从来不会让人感到完美无瑕。

“这不是真的。”他喃喃道，“你们都已经不在了。”

“可他们可以在。”方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“只要你愿意成为我，你就能复活所有人。母亲能重新睁开眼，张云溪能再次说话，白鹤真人能教你新的符法……只要你交出自我，一切皆可重来。”

罗彬闭上眼，泪水滑落。

他想起了母亲的册子，想起了她在B超单旁写的那句话：“希望你能带着它，走出属于自己的路。”

如果这条路需要用遗忘来换取团圆，那他宁愿永远流浪。

“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。”他睁开眼，目光如刀，“你们只能给我虚假的梦。而我……要的是真实的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