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咽下委屈,对这些只字不提,只说:“你该给林佑哲发奖金,”她微微仰起头,承受他的吻,“签证是他帮我办的,机票是他帮我订的,酒店也是,公司地址也是他告诉我的,还帮我安排了司机,如果没有他,我连入境都困难。”
“还有这块工牌,也是他给我的。”
许邵廷停住吻,去看她胸前那快牌子,名字那一栏,刻着一个明晃晃的Chloe。
他无奈地笑,“你们两个瞒得很好。”
林佑哲也许是第一次犯这种欺君之罪,被闻葭软磨硬泡请求了好久,才答应保持缄默。
尽管她没说,他心里也有点隐隐的心慌,一个女孩子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安全隐患,他不用问也知道,刚才会议室门口,远远瞥她一眼就察觉她眉间的倦意,此刻又听到她声线中细微的鼻音,就知道她全程都没休息好,还染上了风寒,许邵廷心里一阵止不住的心疼跟后怕。
没有她消息的二十四小时之内,他差点吩咐人亲自去找她,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。但是从没有一种,是这样看见她直接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幸而她平安、完好,他几乎不敢深入去想,万一她路途上出现什么差池,遇到什么好歹,该怎么办?
也万万不敢去想她独自一人无措的画面。
“不嫌麻烦?”他问。
“才不嫌,”她语气很骄傲,“我说了,想给你个惊喜,你上次也飞回来见我,这次换我。”
“下次别这么勇敢,我回去见你,不要自己一个人来,很危险。”
闻葭喉间溢出一道轻柔的声音,“我只是想你了。”
只是想他了,所以会在女主持人问的时候,义无反顾地说自己会主动去见他。
只是想他了,所以带着满心的思念出现在他面前。
许邵廷对于她这句话很受用,再度吻上她的唇,是报复性的吻,仿佛淬了没见的几十个小时中心照不宣的思念。她心脏被他的吻撞击得猛烈跳动着,发颤着,工牌后的柔软被抵在他掌心,他故意用手指跟指尖上的茧磨着,刺激得她一阵阵颤栗。
“有多想?”呼吸纠缠间,他问。
刚才没得到的答案,他要亲自讨回来。
闻葭被他吻得溃不成军,缴械投降,“唔…很想…不要,不要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要?”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,动作未停,“哪里想?”
“心里想…嗯…”她声线颤抖破碎,一句话说不完整,脑子一团浆糊,比喝醉了还要不清醒。
“我看你不止心里想。”许邵廷眯着眼睛仰头看她,轻哼一声,“这里也是想得很,还说不要?”
闻葭死死咬着唇,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难以言说的声响,“许董…许董你下属知道你在…办公室干这种事么?”
确实是非常荒唐,他的教养,让他对于任何人事物都自持、端正,哪怕是一间没有生命的办公室,他永远只会用它来办公、思考,多一秒的分神都怕对它不够尊重。
哪怕是那辆迈巴赫,也只是载他往返于各种纸醉金迷间的工具,可是自从那道隔断屏被第一次升起之后,他一切良好的秩序都轰然崩塌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,会发展到跟她在办公室做这样荒谬的事。
“我们在干什么事?”
他衣冠楚楚,正人君子,道貌岸然,甚至连发型也没乱。
“…别问了。”她将脑袋搭在他宽肩上,隔着衬衫,她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身体更热,还是自己的额头更热。
许邵廷很有耐心,也不急着要答案,反正他总有办法让她说。
大手迂回地蜿蜒着,他扯了扯她腿上那层薄如蝉翼的黑色薄纱,垂眸看一眼,“也不知道冷?”
她现在一点也不冷了,周身全是他的温度,几近灼热。
“故意的?”
暗处发出一声丝质被撕裂的声音。
“…才不是,”她狡辩,“只是为了配职业装。”
闻葭感受着他的手的移动,蓦地惊呼一声。
“…还在办公室!”
“办公室又怎么了?我不让,他们谁敢进来?”
闻葭知道这男人使起坏来不是一般的疯,手臂勾着他脖子,赶忙回头望了一眼,见门紧闭,才低声求饶,“许董…”
而她的求饶又并非真正的求饶,只是下意识的,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身体连带着心里,蓦地升起一股该死的难以言说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