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这个时候,她就只会说不行,以前他会尊重她的话,今天被她挑衅得失了理智,“为什么不行?帮你提前演一遍?不好吗?”
他倒要谢谢他肯告诉她。
闻葭对他的流氓简直束手无策,开始咽呜,只可惜她这种细若游丝的动静,在他眼里似乎是面粉里的一粒火星子。
将他欲望燃得淋漓,他嘴唇向下,“还要吻哪里?这里?还是这里?”
等不及她的回应,他埋进她的雪白间,逼出她堵在喉咙间的一声声喘息。
她全身上下被他侵略了个遍,带着微弱的哭腔,“你该去怪…余见山…又不是我要演…我也不想演…”
“没说不让你演,”关键时刻,他欺身,居高临下,“但要带着我的东西演。”
……
闻葭慵懒地瘫在床上,连眼睛也睁不开,却还在心里暗暗发誓,再也不要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了,纯属自讨苦吃!
自讨苦吃的后果就是,次日一早起得很痛苦。
但好在她还是准时到了片场,被许邵廷陪着的。
往常他送她到影视城,就会立刻返回酒店,但今天不一样,他坐在车后排,迟迟没有命令。
“你要去片场看么?”她语气相当心虚。
许邵廷笑得笃定:“我推航班就是为了去片场看。”
“……”
上次宋彦霖那事一出,余见山频频梦见,整日扰得他心神不宁,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他特地把吻戏安排在今天的第一场。
场景在客厅内,是男女主的回忆戏份,冯映雪尚未患病,是以比先前拍的患病时的戏份要更…大胆。
余见山拍戏是很讲究镜头语言的,在他所有的爱情片中,观众无法找到任何一句确切的、昭然若揭的,让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台词,因为他常常用肢体动作跟物品来隐晦地代替。
因此他的分镜也设计得极为巧妙,只靠单一的画面,也能留以无限的想象,让观众在耐人寻味的回味当中,参透出男女主的感情线的进展。
所以这是一场没有台词的戏。
戏内没有,戏外有,余见山走进拍摄区,照旧给自己的主角讲戏。
他站在闻葭身前,刻意挡住监视器前,某个八风不动的身影。
“来,咱们捋一下。这场戏是回忆,冯映雪还活蹦乱跳的呢,所以放开点,演出那种热恋小情侣的黏糊劲儿。”
余见山一边说,一边往杨牧远大腿上跨坐,给闻葭示范,这是她一会儿要复刻的肢体动作。
“来,吻我脖子。”余见山命令。
杨牧远也是为艺术献身,豁出去了,没有任何质疑地就往余见山脖子上吻。
被后者‘啧’了一声,一把拍开,“行了,之前没拍过感情戏?这么老实?没让你真吻,做做样子!”
杨牧远尴尬地笑两声,照做。
“吻是借位的,但其他地方,脖子啊,胸膛啊,都是真的吻,所以不要吝啬,该用力的地方就得用力,那种又亲又蹭的劲儿得出来,让观众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种燥热,懂吗?呼吸也得跟上,带点儿喘的,但别太夸张,咱不是色。情片。”
闻葭点点头。
“行了,来一遍。”
她挪步,下意识往片场外望去,毫无征兆地撞进许邵廷幽深的视线中,他双臂抱着,姿态从容不迫,仿佛不是看自己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拍戏。
在这样的注视下,她□□,往杨牧远身上,坐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
杨牧远圈住她腰,另一手,掌着她的背脊,将脸埋进她颈肩,模拟吻的姿态。
片场霎时宁静了,气氛比许邵廷第一次来探班的时候还要压抑,他存在感太强,所有人都在想着一件事,只不过都心照不宣地没说出口。
于凯晴站在许邵廷侧后方,小心翼翼瞥着他的身影,见他手指动了动,摸出了一支烟,却刻意不抽,只是在股掌间摩挲着,来回把玩,仿佛在消解某种压抑的情绪。
她替闻葭不自在,第一次觉得一场对手戏有这么漫长。
直到数分钟后,余见山才舍得掐断,“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,一分钟后开拍。”
片场的缄默终于被打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