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双目立刻收缩。
一股无法言明的气势,在宇文老祖身上,于这一刻,无形的爆发。
四周的七八道玄尊神识,全都齐齐看向宇文老祖。
“玄尊三重天巅峰!”
星司部落玄尊老祖,那位身体魁梧的老者,此刻目中带着一抹凝重。
“这宇文老祖之前始终没有圆满…我知道了,他全族灭亡,促成了圆满,好一个冷酷无情的宇文弘业!”
云鹿大部的红袍童子,内心一惊,皱起眉头时。
看向宇文老祖的目光,带着一抹闪烁之意。
与此同时,透过神识,。。。。。。
夜深如墨,风止于山脊。
秦川坐在碑前,手中握着一块新打磨的铭道残片。那上面没有文字,只有一道浅浅的裂痕,像极了人心深处无法愈合的伤。他轻轻摩挲着裂口边缘,仿佛在触碰一段尚未讲完的故事。
远处村落灯火渐熄,唯有族中守夜人仍在巡逻。他们不再佩刀带煞,而是腰间挂着一盏小灯??那是用金乌部落特制的灵晶所铸,光不刺眼,却能驱散百丈内的阴邪之气。据说,这灯芯里封存了一缕“记忆之火”,点燃时会浮现亲人的笑脸。
这就是《以情证道经》带来的改变。
力量不再源于压抑与否定,而是释放与铭记。每一个金乌子民都知道,真正的修行,是从不敢遗忘开始的。
可秦川知道,这份安宁太过脆弱。
那一夜七位伪帝候补跪地求道的画面,依旧在他心头回荡。他们曾是站在彼岸边缘的存在,半步踏出轮回,却最终发现自己早已不是“人”。他们的灵魂空洞如枯井,连哭泣都已忘记该怎样流泪。
而如今,他们走了不同的路。
有人回到故土,在母亲坟前跪了三天三夜,直到额头渗血也不肯起身;有人寻遍天下,只为找到儿时救过他的那位老樵夫,可惜那人早已化作黄土;还有一位,竟在荒漠中建起一座学堂,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识字、读书、唱歌,说:“若我此生再不能成仙,至少让他们记得,这世间曾有过温柔。”
这些消息,是一只信鸦带来的。
它通体雪白,双翅上烙着玄宗禁印,却被某种古老咒术强行剥离。它不会说话,只能用爪子在地上划出断续的符号:
>“玄宗动了。”
>“洗神台重开。”
>“三千弟子,正在斩情。”
秦川瞳孔骤缩。
洗神台,乃是玄宗立派根基。传说创派祖师曾登临彼岸,见众生因爱生痛、因念成魔,遂立下铁规:欲入玄门者,必先登台三日,经历“斩贪、断嗔、绝痴”三大试炼。失败者魂飞魄散,成功者心如死灰。
千百年来,无数天骄葬身于此。
可也正因如此,玄宗始终屹立于诸派之巅,成为公认的“正统道源”。
而现在,他们要重启洗神台??而且是集体试炼!
“他们是怕了。”血麒麟低声道,赤焰般的尾巴缓缓扫过地面,“怕你的‘情之道’蔓延开来,动摇天下修行根本。所以要用最极端的方式,证明‘忘情才是正途’。”
小白扑腾着翅膀落在碑顶,眯眼望向东方:“不止是证明,是镇压。他们要把所有还在犹豫的人,全都逼上绝路。要么斩断七情六欲,要么……被逐出修行界。”
秦川沉默良久,忽然问道:“你们还记得宇文老祖临终前说的话吗?”
“哪一句?”小白歪头。
“他说:‘有我,就有部落。’”秦川缓缓站起,目光穿透夜色,“可现在我想问??若无我,是否就无道?”
没有人回答。
因为答案早已写在脚下这片土地。
金乌部落的孩子们会在睡前讲述祖先的故事;战士们出征前会拥抱家人,轻声说“等我回来”;就连那些从外地投奔而来的流浪修行者,也开始学着给远方的亲人写信,哪怕对方早已不在人世。
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,却是对“忘情成仙论”最锋利的反击。
“我要去玄宗。”秦川终于开口。
“你疯了?”小白跳起来,“那是龙潭虎穴!你现在可是他们的眼中钉、肉中刺!你一露面,立刻就是万剑穿心、九雷轰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