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妃努力回忆俞兮的样貌气质:“师奶温柔娴静,举止优雅,很有古典大家闺秀的风范。”“大家……闺秀?”施老重复着这个词,捏着手机的指突然无力起来。喃喃低语:“她……她不是那样的……”那人一心扑在计算机这门那时最先进的技术上,满脑子想的是用自己的技术为华国贡献力量。她睿智、聪慧、博学,却断断跟“大家闺秀”挂不上边。是啊。她连根针都拿捏不住,曾给他缝了件衣服,针眼七扭八歪,不能入目,还把自己的手刺出好多针眼。又怎么能绣出那样精妙的字来?时妃也知道施老说的能写那个柳字的是自己心上人。哪怕只是见到相似的笔迹,都足以让他方寸大乱!时妃感慨又控制不住去心疼他。好一会儿才道:“老师,我去帮你问一问。”施老轻声一叹:“或许,只是她的字被人看到,模仿了去罢了。”时妃也从柳雪妃的嘴里听说过这位未来得及过门的师母书法精妙,被人模仿也不是不可能。但还是决定去看看。结束通话,时妃立刻驱车前往樵山院。不巧的是,俞兮并不在。守院子的大姐告诉时妃:“俞师傅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几天,具体去了哪里并不清楚,她也没带手机也联系不上,您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。”时妃心里装满了疑问,一时间得不到解答,心头讪讪。但俞兮不在,也没有办法,只能点点头。时妃还是提出去看看那些成衣,并趁机问道:“这些衣服,俞师傅有说是给谁做的吗?”大姐摇头,“师傅从来不说,每年从外头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做上一套,挂在这里当宝一般。”“这么多年来,除了您,她还从没把衣服卖给过旁的人。”见问不出什么来,时妃也只能等俞兮回来再说。经过上次俞兮教学的房间时,又看到了薜溪。她没戴面具,半张未受伤的脸被树叶间漏下的光照亮,晶莹剔透。隐隐可以看到另半边脸上突起的伤疤。垂眼做事,十分认真。不远处,陆谨扬静静站着,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。他对着的正是她受伤的那半边脸。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嫌恶,唇角反而凝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。时妃一时看呆。在她的印象里,陆谨扬慵懒闲散,又带着浅浅的厌世情节,几乎没见过他这么深情看人的模样。原来,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不一样。陆谨扬也看到了她,走出来。“小妃怎么来了?”时妃叫了一声“谨扬哥”,不好把老师的私事拿出来谈,只道:“我来找俞师奶问点事。陆谨扬也不深问。大姐见两人认识,也就没打扰,独自离去。时妃和陆谨扬走到院子里。“小妃,上次,还没来得及谢谢你。”陆谨扬说的是她在订婚那天维护薜溪的事。时妃摇摇头,“我也不全是为了你们,而是为了我自己。”多年的被欺负,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。陆谨扬明了地点头,“但还是感谢你,不是你找到那些视频,我还不知道小溪……”陆谨扬喉头微哽。“……身为男人,却一次次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,你的谨扬哥是不是很没用?”时妃赶紧摇头,“没有的,谨扬哥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其实自打薜溪的身份曝光后,她就明白过来。陆谨扬不是没有找到心里的姑娘,只是没有找回她的心。这些年他在薜溪身上花的心思只多不少。“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,那些坏心人时时刻刻盯着,就等着你稍有疏忽他们就钻空子找机会。”时妃将脸转向薜溪的方向,“谨扬哥,你们两个……现在怎么样?”陆谨扬苦笑了笑,“小溪还是没办法接受我,故意露着一张脸想把我吓跑。”原来如此。一直戴着面具的人突然就不戴了,只是为了斩断陆谨扬的情思。“过往那些事太痛,她可能到现在还不能接受。”从那天林薇的话里,她多少猜到薜溪经历过什么。对一个女孩来说,那样的经历无异于灭顶之灾,一辈子走不出来也是可能的。“都怪我。”陆谨扬垂下的眼睑下染了一片深深的痛楚和自责,沉重到时妃的心脏都跟着拧了起来。想帮帮他,又不知从何着手。陆谨扬似看出她的窘迫,扯出一抹极为勉强的笑,轻拍了拍她的肩,“不过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让她走出来的。”“谨扬哥,你自己……也要走出来。”时妃提醒。薜溪被困在了那一夜,他又何尝不是?否则也不会在事后变得那样绝望,又病得那么重!陆谨扬是在她住院后没多久才进去的,他比她不过大了两三岁,那时刚满十八。,!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眼睁睁看着自己:()离婚后她火爆全球,携子下跪不原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