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数量最多的金银器,合计三百八十余件,还有几筐铜钱和珍珠、玛瑙以及碧玉制品。没有国宝级文物,胜在量多,年代比较久远,器型完整,品相也好。”
陈染看着一张张古董图片,惊讶地说:“真挺多的,这毕竟不是帝后和王侯墓,能出这么多东西很难得了。”
“对,很难得,这是少数保存完好的宋墓之一,考古价值也很大。光是墓里的砖,就有好几种制式,都带花纹和图案。你看这几种,分别是奔鹿、海石榴,还有莲花,这些图案都有好的寓意……”
介绍完各种砖,肖明非又给陈染讲了一下这个墓室的结构,包括斗拱、假门假窗和藻井等等。
说完藻井,肖明非抬头看了眼陈染,问她:“总说这些是不是挺无聊的?”
“没有啊,我一直想看看古墓里边是什么样。上次去国道就没看成,这次天御府发现了古墓,本来以为能进去看看,没想到又受伤了。”
“不能进去看实物,看看照片也挺好的。”
肖明非确实担心,这些专业方面的内容说多了陈染会烦,见她确实挺感兴趣,他才放了心。
照片都看完后,他看了下表,说:“时间不早了,改天我再来看你吧。”
“不用,我明天就出院,出院了再联系吧。”
陈染特别不喜欢住医院,哪怕在家待着,也比在医院舒服。
“也行,那再联系吧。”肖明非攥了攥手指,心里想着,等陈染出院后,要不要找个时间单独把她约出来聊聊?
正想着这事,陈染忽然朝他笑了下,问他:“谢谢你的心意,这盒药膏应该很难得,我一定会好好用。”说到一定俩字时,她用了重音。
肖明非心乱跳了一下,出门时差点撞到门框上。
陈一帆恰巧进来,看到肖明非没站稳,说: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听说你最近天天下墓考古,应该挺累的,这边有我和小莹照顾着,没什么事,你累了就不用过来。”
何莹用力把陈一帆拽到一边,示意他闭嘴。又笑着跟肖明非说:“肖教授你心细,有些地方我跟一帆可能没想到,你就能想到。你有空一定要来啊。”
肖明非答应一声,赶紧走了。
何莹这才没好气地瞪了眼陈一帆,觉得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连这都看不明白。
肖明非最近经常去陈家,陈染住院这几天他来了两趟,还带了别人都没想到的袪疤膏,一般朋友能这么殷勤?
次日中午,陈染在路鸣等人陪同下离开了二院,路鸣特意把他那辆车后座改装了一下,以方便陈染趴着回家。
她现在坐着也不是不行,但不能颠簸,否则结痂的地方容易裂开。
看着她慢悠悠往车上挪,来接她的蔡剑笑着说:“认识这么长时间,头一次见到你这种龟速,难得像一回小孩。”
“我得拍个照,留做纪念。”路鸣说,他真带了相机,陈染上车时,他连着抓拍了几张,还说洗完了把照片送给陈染。
上次陈染被炸时,他和蔡剑也在天御府工地给那些工人取指纹。
但他们那边安然无恙,陈染却受了重伤,这让他俩多少也有几分愧疚,哪怕炸药的事跟他们俩全无关系。
路鸣甚至想过,如果当时他干完活去找陈染,把她拉到一边说会话,或许她就会没事儿了。
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,也没有如果。
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,陈染没有性命之忧。
但皮肤受损却是肯定的。
路鸣心里甚至暗暗想着,也不知道陈染后背上的疤痕会不会影响到她以后找男朋友。
要不是确信陈染对他无意,只把他当成了弟弟和好同事,他就主动向陈染表白了。
陈染配合着路鸣拍照,甚至还特意摆出了几个搞怪的姿势和表情,等路鸣拍过瘾了,她才挪上车,在后座趴好。
“女士躺好了,专职司机这就带您回府。”路鸣故意开了个玩笑,随即启动了车子。
接下来几天陈染一直在家里养伤,在家里直待到七号,陈一帆和何莹的婚礼都结束了,梁潮生还没通知她回刑警大队上班。
七号上午,陈染在家实在呆腻了,就给任队打了个电话,不说别的,先向他打听指纹大赛的事。
“指纹大赛开始两天了吧,容城市这边排名怎么样?”
“这个你就不用管了,你养几天,不影响行动了再回来上班吧。”任队看起来不打算跟她细说。
即使他不说,陈染也知道了,“还瞒着我呢,全省十三个市,咱市目前排倒数第四,对吧?”
以前四年,容城也没得到过冠军。但那时市里好歹也有两位指纹比对水平不错的老刑警,连续好几次得了第二名。
即使被人戏称为千年老二,也比现在的倒数要强上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