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监点点头,抽出身上的匕首奋力朝喜鹊群挥去,忽然,一只灰鹰突然出现,狠狠抓在他的脸上。小太监凄厉地叫起来,另一个太监也被灰鹰啄在虎口。
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,似是夜间的守卫朝这里走来,张文崧不得不捡起匕首,厉声喊回那两人:“走!”
结果,这事儿闹得更大了。
他们匆忙间离开,自是顾不得收拾,次日打理御花园的花匠发现,那颗古怪的紫荆树下竟落着大量鸟羽。
泥土甚至泛着血腥气。
且聚在紫荆树上的鸟儿越来越多,它们哀鸣着盘旋在御花园上空,鸟声尖锐,久久都不停歇。
天子终于被惊动。
姚公公立刻派人探查此事,不想宫人们竟在紫荆树下挖出了一个无头木雕小人。说是木雕,实则不过是块朽木插了四根枯枝而已,但木雕身上挂着的佩剑却令人惊诧不已。
没有人不认识这把剑。
养心殿内,天子沉默不语。
“老奴去时,那些灵鹊仍旧盘旋在紫荆树附近不肯离去,数量比三日前宫人们看到的更多。”
“原本老奴想请它们远离些,但那些灵鹊像是知道老奴要做什么,纷纷停下哀鸣,宫人们这才能挖到此物。”
姚公公汇报完,神情仍然有些犹豫。
皇帝面色不悦:“何事令你吞吞吐吐!”
“永寿宫的三位宫人让灵鹊抓伤了,经查探,是下面的人怕误了娴妃娘娘的赏花宴,夜里想去驱赶……”
皇帝冷哼一声却并没有说什么。
姚公公苦着脸,内心不由得叹气。
这下可得罪了娴妃娘娘,但若是隐瞒此事往后叫天子知道了,他也好不到哪儿去,孰轻孰重,他还是知道的。
“宣太子和文阁老。”
霍元恪进来时,养心殿静得能听到焚香声,文阁老双手揣在一起面色无异,而天子更是高坐在龙椅之上,面容看不真切。
“灵鹊之事,太子可曾听说?”
……
吴府
宣节校尉彭勇背着手来回走:“你们几个怎地还能坐着,都火烧眉毛了!”
听到这件事时,彭勇急得嘴里燎起一圈泡,说话间,那处像是被咬破了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依我看,这必定是针对将军的一出毒计,背后之人其心可诛。”
“用你说!”彭勇瞪了柏永震一眼,“李敞,你说这个事儿该怎么办!”
柏永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。李敞眯了眯眼:“你们可知圣上派了谁彻查此事?”
“别卖关子,快说!”
“京都少尹江谯。”李敞意有所指,“他可是文阁老的门生。”
几人的视线落到吴蒙身上,他唇边含笑,不急不躁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。
那把剑通体漆黑浑然无迹,剑刃上泛着森然的寒光。
模样正和木雕携带之物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