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苏菱寒不止一次想过与对方坦白,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是哑声,心中踌躇愧疚交加着,无边难熬。
但师兄总会爱怜地轻吻她的额头,疼惜地吻去她的泪,将她的情绪安抚。
渐渐地,这段情绪也便很快又褪去,直到过几日她又不自觉地默声落泪。
师兄一如既往地温声安抚她,墨眸里满是疼惜与自责。
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陈观禹渡金丹天劫。
对方的确如她所料,轻松便将天劫渡过。
劫云散去,曦光倾洒。
陈观禹在灵雨的淅沥下,身上因劫雷而有的外伤也很快痊愈。
苏菱寒见他成功渡过天劫,夸了他几句便欲带他回剑山。
刚欲撕开空间裂隙,却听他忽而开口唤住了她:“师尊。”
苏菱寒动作暂且一止:“怎么了?”
陈观禹的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:“师尊的脸色不太好是近日修炼出了什么岔子么?”
苏菱寒闻言一怔。
在她怔神间,又听陈观禹道:“还是第一次见师尊的脸色这般差。”
“还望师尊好生歇息,不要过度忧劳。”
苏菱寒默了默。
须臾轻应了声。
撕开空间裂隙,带着陈观禹回到了剑山
栖霜殿。
琉璃镜前。
苏菱寒看着镜中之人略显苍白的面色。
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在清心崖中师兄满是忧心的话语——
“菱寒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近日修行有碍?还是遇到了琐事烦心?”
与方才陈观禹的一起,两道关切问语隐约重合在一起。
伴随着记忆的回现,心头对师兄的思念也隐隐浮现,即便今日刚过子时她便已经去过清心崖寻师兄相伴。
师兄
好想见师兄
是她对不起师兄
她
回想到师兄,心底有熟悉的、若隐若现的愧疚浮上心头,伴随着思念,逐渐盘旋在心头。
眼前隐隐有雾气随之弥漫。
恍惚着,苏菱寒忽而再次留意到镜中苍白的面容。
一股怪诞之感兀地浮现心头。
不对劲!
苏菱寒猛然回过神,意图强行压下心底那股隐隐浮现的诡异愧疚。
然而那股愧疚竟愈压愈烈,不断席卷着她的心境。
苏菱寒僵坐在琉璃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,心底的愧疚叫嚣着,席卷着,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呜咽落泪。
是她一直在欺骗师兄
是她对不起师兄
她不该欺骗师兄的,是她的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