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夏,你说我跟许南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?”陶慧君想不通,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,“我们谈了整整四年,说好明年就结婚的。他说他爱我,很爱很爱我,永远只爱我一个人,我才答应他的。结果他聊-骚,出-轨,还嫖-娼。”
“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高中的时候,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,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?我这么爱他,他却这样我?为什么啊?”她哭得停不下来。
梁问夏没说话,安抚地摸摸她的头。
等她不哭了,哭够了,才柔声安慰:“人是会变的。慧慧,或许你应该感到庆幸,你认清了他。许南不值得,但总会有值得的人在路上等你。一切都刚好,一切都来得急,你还有很好的未来。”
陶慧君点点头,抬手把眼泪都擦干,“我再也不哭了,再也不为那个人渣哭了,再也不了。”
平复好情绪,想到自己遇上的这些倒霉糟心事,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梁问夏。她不希望她的好朋友再遭遇她这样的事。现在全天下的男性在她眼里,都有出轨的可能。
“夏夏,你也注意点。你跟你的狗东西还是异国,隔那么远,几个月才见一次,他偷吃你都不知道。”陶慧君瓮声瓮气地说:“许南就在我眼皮底下,照样偷吃。
梁问夏笑了笑,很肯定地否认:“他不会。”她相信秦之屿,秦之屿绝对不会。
陶慧君轻叹口气,“我当初跟你一样自信。”
“我这么漂亮,这么优秀,这么爱他。他出轨?他傻?他瞎?他脑子有病?”梁问夏臭屁地想:我就是自信。对自己自信,对秦之屿也自信。
刚还说再也不哭的人,这会儿又哭上了,还哭得更大声了:“我也漂亮,优秀,爱他。他为什么要出轨?”
梁问夏抱抱她,“对啊,你漂亮优秀,热情大方,能力出众,又何必为这么个烂人想不开?”
“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。”陶慧君嚎了这么一句。
秦之屿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,一眼看见梁问夏打着石膏的右胳膊,眉心紧拧。把臂弯挂着的外套丢在沙发,径直朝她走过去。
人男朋友来了,陶慧君自觉给他们腾地盘,随便找个借口走了。
秦之屿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梁问夏,脸色很不好,一看就很生气,生了大气。
梁问夏却很高兴,咧嘴朝他笑,眼里溢着水光,伸出没受伤的那条手臂,“抱抱。”
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,她需要的只有他的拥抱。
心狠狠地揪了那么一下。秦之屿轻叹口气,抬手把她脑袋摁在他小腹的位置,轻声问她:“梁问夏,你疼不疼?”
“疼。”所有委屈在这一刻聚集,所有思念在这一刻汇聚,梁问夏呜呜哭了起来,“真的好疼。”
他不出现还好,情绪被压制得很好,不会突然跑出来。可是他出现了,出现的那刻她就委屈得想哭,特别委屈,特别想哭。
他两只手抱着她,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,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,一下又一下。
其实秦之屿特别想骂她,在飞机上都把她骂上千八百遍了,想着见了她,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。等真见了面,别说骂了,嘴都张不开。心口的位置太疼了。
“不哭。”他说。
梁问夏哭得跟大声了。
等发泄完情绪,梁问夏又跟没事人一样。眼睛鼻子都还红着,人却笑开了,仰着脑袋看他,“秦之屿,我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?你怎么不听我话?”
“你都被人打进医院了,我能不回来吗?”秦之屿反问她。
他生病的时候,她冒着生命危险坐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,都一定要去加州找他。她被人打了,受伤了,他又怎么可能不回来?
秦之屿坐到病床沿,再伸手分别穿过她腋下和大腿把她抱到他腿上来坐,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,“你真不想我回来?”
梁问夏没讲话,很乖地靠在他怀里。几秒后直起脖子亲亲他的脸颊,又亲亲他的耳朵,最后才是嘴唇。
怎么可能不想呢?都快想疯了。
“谁打的你?因为什么事情起的冲突?”秦之屿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臂。
他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,事情发生得太意外,太突然,他得到消息就往机场赶,还没来得及问许珩年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说起这个梁问夏就生气,把事情经过简单说给他听,省略她受伤后蹲在地上疼得站起不来的那部分。见秦之屿皱起眉心,抬手用指腹轻轻帮他抚平。
她说完重重叹了口,很是不甘。从小到大,她打架就没输过,一次都没有。这次点太背了,居然会被这么个人渣打进医院。她想起来就恨不得冲进派出所把那人渣的命-根-子踢爆。
“哪两个字?”秦之屿问她,“言字许,南北的南?”
梁问夏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些事情里,她自己能处理好,“你别管,解决了都。那人渣这会儿被关在拘留所。”
下一秒又说:“你可千万别去打他啊,为那种人把自己送进去太不值当。”
“我有这么蠢?”秦之屿确实很想打人,打架是最直接的发泄方式。
但他不会去打那人,也不会就这么放过。打架是小时候干的事,成年人的世界,有成年人解决事情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