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。卧室窗帘拉着,不知道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。
许久没有这样大的运动量,梁问夏一睁眼就感觉到浑身都不舒爽,哪哪都透着股酸懒劲。特别是大腿,动一下都要皱眉的程度。
昨晚太疯了,一开始都还正常,后面越来越疯,疯得都有些过了。不只秦之屿,她也是。
拆开的那个盒子,只剩了一个。
房间和床上都没人,秦之屿可能在外面,也可能上班去了。梁问夏抬手揉眼睛,很快感觉到不对劲,左手上有东西。
把左手举到面前一看,中指戴着一枚戒指。
多出一枚戒指已经很奇怪了。更奇怪的是,这枚戒指,是九年前的除夕夜,秦之屿跟她告白那天晚上戴在她手上的那枚素戒。
两年前他俩分手,她几次三番还给秦之屿,秦之屿又给还回来的那枚。
最后一次他放在小舅舅给她买的那套公寓的鞋柜上,之后被她收进了柜子里,跟他送她的另一枚求婚戒指,还有他出国上学那年在机场送她的毛绒小狗一起。
年初她在朋友那儿听说,白韵跟单位一同事打成了亲家,误以为秦之屿跟宋晚词在一起了。她决定放下他往前走,就叫小舅舅把那套公寓卖了,里面的东西也一并处理掉。
小舅舅说,那套公寓挂出去不到一个月,就被人买走了。里面的东西小舅舅只把贵重物品清理出来,暂时放在他那保管。
那这枚戒指是哪来的?
秦之屿又买了枚一模一样的?
不可能。梁问夏十分肯定,手上这枚戒指就是当年那枚。她戴在手上六年多,上千个日夜,一眼就能认出。
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,梁问夏卷着被子坐起身,打给许珩年,接通后立马问:“小舅舅,你给我买的套公寓确定卖出去了吗?”
许珩年问她,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?”
“卖给谁了?”梁问夏心跳有些快,她心里有一个猜测,准确来说已经确定了。
太过着急,没等许珩年回答,她直接说:“小舅舅,你把买家的联系方式发我,我想把那套公寓买回来。”
“不用。”许珩年轻笑一声,告诉她:“买家你认识。”
“你俩熟得不能再熟了。”
小舅舅都这么说了,梁问夏又不傻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买家除了秦之屿,再没有可能是别人。
难怪,难怪小舅舅告诉她秦之屿回国的消息那天,后面又说还有一件关于他的事,问她想不想听。
她当时说的什么?
——不想。
原来小舅舅要说的是这件事。
她前脚叫小舅舅卖房子,秦之屿后脚就回国了。
时间完全对上。
梁问夏很是无语,没好气对着手机道:“许珩年,你多大的人了?”
幼不幼稚?无不无聊?
挂了电话,梁问夏掀开被子下床,打算出去看看秦之屿在不在。刚走到门口,跟推门进来的秦之屿撞个满怀。
他顺势把她搂进怀里,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,问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饿不饿?”
梁问夏脸颊贴在他胸膛,脑袋拱了拱,“饿,饿不行了都。”
“牛排和鸡蛋卷,行吗?”
“那可太行了。”
出去外面客厅,天都黑透了,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天。梁问夏感叹,还好是周末,不用顶着一身酸软和痕迹上班。
秦之屿做饭,梁问夏跟在他身后,抱着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后背。他去哪,她跟到哪,连体婴似的。
罕见的黏人,以前也不见她这样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