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鼬,你是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间谍,要想办法降低高层对宇智波的防心。”
“鼬,纲手说过你是具备火之意志的忍者。木叶的和平来之不易,我想你亦不愿仅因一家一姓之私利,破坏村子的安宁。”
“鼬……”
“鼬……”
自从进入暗部,宇智波鼬成为了家族和忍村唯一的沟通渠道。当然,宇智波富岳随时可以自行找猿飞日斩谈话,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,猿飞日斩不会相信任何宇智波富岳口中的说辞,反过来也一样。
止水从不向他抱怨夹在其中的两难之处,直到鼬接替止水成为暗部的一员,才切身体会到这是如此地令人心力交瘁。犹如深渊上走钢丝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上不接天,下不着地,前路望不见尽头,不知何时才能抵达对岸,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撑不住摔得粉身碎骨。
父亲还以为宇智波一族的叛乱之心掩藏得很好,但根部24小时监视着宇智波族地和南贺神社,越发频繁的集会,对其他木叶忍者敌视的眼神,私下里不满的言语……所有这些,大家都看在眼里。
如果父亲知道三代目已经发现宇智波一族准备叛乱,他会怎么做?宇智波鼬思考之后悲哀地发现,他只会更加用心地隐藏,而不会中止反叛。
止水在死前压榨身体,挤出最后一丝瞳力刷新了别天神的冷却时间。所以,鼬可以使用一次别天神。
要不要用止水的眼睛为父亲施加幻术,打消他叛乱的想法?但反叛不止是父亲一个人的决定,更是全体宇智波共同的意志。而且,宇智波一族作为幻术使用者的翘楚,一旦发现族长言行与过去不一致,定然能很快发现他中了幻术。
必须从根源打消宇智波一族的依仗才行。他们造反的凭依,主要是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写轮眼,可以使用许多次伊邪那岐。
但是,就只是如此吗?就算凭借武力杀死三代目、团藏等木叶高层,他们准备如何压制各大家族?如何让所有上忍信服?他们迎来的只会是无止境的反对浪潮。
鼬深知父亲不是蠢人,他定然是方方面面都考虑过,确认宇智波一族可以坐稳统治之位。
那么,他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?
宇智波鼬观察到父亲常常独自一人前往宇智波集会的地下室。他肯定是在其中秘密与人会面。于是在无人时,他悄悄在地下室的墙上挖了一个洞,往里面塞了一个通信卷轴,又重新封好,然后定期往卷轴传送迷你影分身。在凉纪还活着时,她曾和鼬说过她研究通信卷轴的事,并教过鼬迷你影分身的施展方法。
于是,在长久的等待下,他终于等到了父亲与神秘人见面的一天。他听见父亲称呼对方为“斑”。
霎时间,所有一切都连贯起来。早在数年前,父亲就与宇智波斑勾结,意图夺走九尾叛乱。但宇智波斑失败了,父亲转向另一条路,试图培养止水成为火影。可因为短视和愚蠢,他葬送了止水和宇智波的未来。于是,他重归宇智波斑所导向的黑暗之路。
宇智波斑……哪怕是在宇智波一族中,他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。因为他无可比拟的强大,也因为他仍残留在族中缭绕不去的怨气。
他就像被神镇压在深渊的恶鬼,他输了,失败了,但没有人敢因此小视他,而是恐惧他又一次从深渊爬出,把怨恨与恶意重新倾泻给世界。
如果父亲的背后是他的话,那么政变就真的有成功的可能。而过程中无辜牺牲之人的血与泪,想必他和宇智波斑都完全不放在眼里。
与此同时,他终于想到了破局之法。只要杀死宇智波斑,父亲失去后盾,自知政变不再有成功的可能,就会停止行动,木叶和宇智波就都能保存下来。
是否要告诉三代目宇智波斑的存在?宇智波鼬犹豫着。他最终掐灭了这个想法。他们只会打草惊蛇。当初暗杀止水的计划,两次都失败了。比止水更强大的宇智波斑可不会像止水那般宽宏大量,而是会把怒火发泄到所有人头上。
能够对抗宇智波的,唯有另一名宇智波。
止水,你留下的眼睛,将会阻止一切的罪魁祸首。
月读和天照宇智波斑都知道如何应对,只会无用。他会时空间忍术,十拳剑很难在他传送走前刺中他。因此,需要用别天神控制住他,让他生不起使用时空间忍术的心思,再用十拳剑把他封印起来。
一般来说,写轮眼幻术难以对万花筒拥有者生效。但止水的别天神不一样,它不像其他幻术那样粗暴地扰乱对手的查克拉和精神,而是润物细无声地改变中术者的想法。就算对方是宇智波斑,也能让他起码恍惚个一瞬间。
宇智波鼬静待着合适的时机。若是父亲也在场,以一对二,他的计划很可能被干扰。他要等到宇智波斑独处的时刻,把他引诱到隐秘处,然后动手。
他耐心地等了小半年时间。
但在等到机会前,他被团藏叫了过去。
“鼬,”团藏面无表情地说,“虽然三代火影说他想要和谈,但那是不可能成功的。”
他的下一句话仿若惊雷,在宇智波鼬脑海中炸响:“因为宇智波一族的背后,是宇智波斑。”
团藏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
宇智波鼬没有掩饰他的惊骇,他也掩饰不住。他反应很快地问道:“宇智波斑?他不是死了吗?”
团藏说:“我注意到宇智波富岳常常独自一人前往南贺神社与人会面,他的同党很可能就是宇智波斑。”
“为什么猜测是斑?”宇智波鼬问。
“能随意穿过暗部的结界,对九尾人柱力的弱点了如指掌,还意图带领宇智波掀起对木叶的叛乱,符合条件的,唯有宇智波斑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