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拉着苏静好一脸踌躇的上前,“表兄,孤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裴彧视线从太子脸上转到低头的苏静好,他想,他大概能知道徽音一直藏着的秘密是什么了。
等他听完太子和苏静好的叙话,不禁觉得一阵好笑,他心中不住的生气一阵愤怒,不知是气苏家如此欺她,还是气她什么都不肯跟他说。
这么大的事,她不来找他帮忙,却去找冯承那个呆子,就这么相信冯承。
太子看着裴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咬着牙开口,“表兄,孤知道是苏家对不起宋家,可静好马上就是孤的妻子,她家犯下的错就是孤犯下的错,孤和苏家以后会尽最大的努力弥补宋徽音,你能不能叫她放弃复仇一事?”
裴彧漆黑的眼珠一转,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你说什么?”
他再度道:“殿下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太子有些羞愧的躲避裴彧的视线,但苏静好拉着他的衣袖一脸乞求的看着他,他不禁生出无限的勇气,强硬道:“表兄,静好是孤的太子妃,孤不许任何人伤害她。你与我是手足兄弟,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你兄弟心生嫌隙的,对吧?”
裴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,他盯着面前的苏静好,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的想杀人。
他压着怒意,“殿下明知苏家有错,却还要一意孤行?苏家该死,苏静好更该死!”
苏静好被着声怒喝吓住,望着裴彧暴怒的目光躲在太子身后,她好像低估了裴彧对宋徽音的在意。
太子咬着牙,“孤知道,可是孤喜欢她,自然是要护着她的。”
裴彧被这句话当头一棒的打下,在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徽音为什么不肯跟他道明真相了。她在害怕,如果是从前的他,当太子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一定会站在太子身边的。
他想起徽音好几次的欲言又止,想起平嵘死的那天晚上她问,那苏家呢?
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的,他回,苏家今后皆系于太子一身,不能动。
裴彧胸膛震碎,全身的血液一股脑涌进头顶,眼睛控制不住的发红,他要回去找徽音。
他转身时,突然发现腰间有异,那块随身携带的腰牌不见了,今日只有徽音在替他更衣的时候近过他的身。
裴彧脚步一滞,大步朝外走。他知道她去了何处。
苏静好眼看事情弄砸,朝裴彧身影大喊:“你以为宋徽音是喜欢你吗?不!她留在你身边只是为了利用你,收集苏家的罪证,她对你从来都没有真心,一直都在欺骗你!”
“她亲口对我说的,她想嫁给王寰!”
裴彧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发疯,他只想回到殿内,确认徽音还在不在。
徽音喜不喜欢他,对他有没有真情他还不清楚吗?徽音是喜欢他的,她不会欺骗他。
裴彧停在殿外,竟然有些不敢推门进去,他双手握拳,喉间发涩,“徽音,你在吗?”
没有动静。
裴彧不死心,加大声量,“徽音!”
还是没有动静,裴彧大步上前推开门,殿中无人,只剩他换下的脏衣坠落在地上,和他的心一样,沉入谷底。
他咬着牙朝天禄书阁走去,一路上不停的安慰自己,也许徽音已经回到了宴席上,其实他心中清楚,回宴上只有他走的那一条路。
裴彧站在天禄书阁外,望着灯火通明的三层古楼,不敢上前。
守卫发现裴彧的踪迹,上前询问,“裴将军,您怎么亲自来了?”
“方才可有人拿着我的令牌前来?”
守卫回,“有一位容色极好的女郎,说来替您找一卷军书。”
守卫见裴彧脸色有异,连忙询问,“您可是令牌失窃,是那位女郎?”
裴彧:“不是,是我让她来的,见她许久未归,才亲自找来。”
守卫舒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裴彧抬步进了书阁,他知道徽音的目的地,宋渭一案的卷宗都收录在此地,徽音要为父亲翻案,必然要前来查看卷宗。
他想起苏静好那一句话,“你以为宋徽音是喜欢你吗?不!她留在你身边只是为了利用你,收集苏家的罪证,她对你从来都没有真心,一直都在欺骗你!”
徽音真的一直在骗他吗?他朝二楼慢慢走过去。
——
徽音快速的翻找着竹简,她是第一次进这书阁,虽然有告示牌,但书阁中收录的书籍太多,她一时之间竟没能找到。
她心中焦急,时间不多了,裴彧警觉,她得在他发现之前找到卷宗,否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