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筠有些费解:“我在刚来那天就四处问过,村里的人都说附近没有水源存在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掉水里的?”
“我当时人被关在了棺材里,只感觉似乎爬了一段上坡,然后被扔下了一个……悬崖?”
“那我们晚点上山看一下,可能池子在某个崖下,村民们都不知道。”
吴恙继续嚼着果子,越吃,脸上表情便显得越发惊喜,“这个好像叫拐枣,好甜啊,你尝尝!”
他一边嚼着,一边又摘了一个,用矿泉水稍微洗了洗,递给林筠。
林筠接过,指尖触到果皮上粗糙的木质纹理,仔细打量了一会儿:“看起来不像能吃的样子……”
“所以说这叫果不可貌相!”吴恙笑得灿烂。
林筠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果子放进嘴里。
但在他咬下的瞬间——
吴恙表情管理也终于崩不下去,脸上骤然依照纯粹的生理反应缩成一团,呸呸呸地把果子全吐了出来。
一阵酸味在林筠舌尖炸开。
此时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已经来不及了。
酸涩感如同无数细小的针,刺得林筠舌根发麻,唾液疯狂分泌,却压不住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涩劲。
他眉头瞬间蹙起,唇崩得很紧,唇角却因为酸涩感不自觉地抿出一点小小的凹陷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吴恙丝毫没有自损八百的觉悟,笑得肩膀发抖:“怎么样?好吃不?”
林筠没说话,只是缓缓掀起眼皮,凉凉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吴恙看到林筠的模样,笑得更开心了:“其实这拐枣按道理来讲,应该是甜的才对,我也不知道为啥酸成这样……”
……
而在另一边,几个警察对着一众村民问了半天,也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。
最后只能把关键锁定在消失的新娘身上,偏偏林家二老只顾哭泣,支支吾吾说不出新娘的来历。
“爸妈!人到底上哪谈的,有什么不能和警察说的?”林卓城一脸烦燥地踱步,语气也变得有些暴躁。
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是…。是托杜婆子说的亲。…”
“杜婆子是谁?”
“哎呀!”老爷子突然一跺脚,破罐子破摔地全交代了出来:“那杜婆子是个人牙子,我家卓信年龄毕竟是大了,一般的姑娘又嫌弃他腿不能走,我们也是没办法才……”
“所以新娘是拐卖来的?”几个警察表情变得越发严肃。
如果真是因为新娘的原因,杀林卓信的动机倒是勉强可以解释,可赵大同不过是背着送亲的生意人,王位良更是与此事无关,这二人的死又怎么解释呢?
这案子疑点重重,几具尸体在他们来之前便被热心的村民们带了回来,现场多半也被破坏了一些。
如今线索聊胜于无,几个警察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喊了几个带路的,准备去后山现场实地调查。
等几个警察走之后,其他人都纷纷安慰起哭得伤心的林家二老。
突然,几声尖锐的童声从远处传来。
“救命啊!王沐霖疯啦!”
几个小孩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,接着又被坝子上的几具尸体吓得面色发白,浑身发软,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得做噩梦了。
几个大人连忙用白布将尸体都盖了起来:“谁疯了?”
“王,王沐霖!他在我们后面跟着!”
众人往路口望去,只见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影逐渐走来,眼睛翻着白眼,嘴角挂着黏糊糊的口水。
“妈呀!”熟悉的朋友变成这样,小孩们吓得直往大人身后钻。
“造孽!怎么老子死了,儿子又出问题了?”有人喊道。
“他妈呢?这事只能找他妈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