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都微微一僵,拉开了一点距离。
在长辈面前你侬我侬确实是不太好意思。
“奶奶,我们在一起了。”林筠低着头说,耳朵边有些泛红。
“我喜欢他好多年呢!”吴恙接过话头。
“是我喜欢好多年。”林筠纠正,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“都一样,都一样!”吴恙笑得见牙不见眼,在林筠掌心轻轻挠了挠。
南奶奶看着他们,先是摇了摇头,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。
她不再多说,转身蹲下,从怀中取出一个素色布袋,想要将地上那点属于南式开的灰烬收敛起来。
可捡了两下,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。
望着指间那点微不足道的尘埃,她沉默片刻,随即站起身,拿起墙角的旧扫帚,猛地将那点灰烬扫进车间积年的尘土中。
扫帚扬起细小的尘雾,生与死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。
那些所谓的执着、痛苦、不甘、善恶,最终都归于平凡的尘埃,再难分辨。
“走吧。”她放下扫帚,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,“好好过日子,比什么都强。”
吴恙和林筠则将南式开散落一地的物件收拾了一下,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刻着“玄”字的铃铛。
……
回到宿舍时天色已沉,孟驰戴着耳机在电脑前激战,键盘敲得噼啪作响。
林筠刚坐下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是快板社社长的电话。
“林筠,社里下周要办个小型晚会,鼓励每个社员都出个节目露露脸,你要不要也报一个?凑个热闹也行!”
电话那头社长的声音热情洋溢,吴恙和孟驰同时转过头,齐刷刷地看向林筠。
吴恙挑眉,无声地用唇语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加了快板社?”
林筠有些窘迫地避开吴恙探究的目光,低声对着话筒说:“我参加!”
电话刚一挂断,吴恙就拖着椅子滑了过来,手臂极其自然地揽过林筠的腰,将他连人带椅拉近自己:“怎么回事啊林同学?什么时候对我们传统曲艺这么感兴趣?”
孟驰一副没眼看的样子,在一旁故意清了清嗓子:“啧啧啧!某个人为了某个人,连快板都学起来了,真是感天动地啊。”
林筠顺手从桌上放零食的小盒子里捡起一块独立包装的小饼干,朝孟驰扔了过去:“闭嘴吧你!”
他顿了顿,视线在吴恙和孟驰脸上扫过:“你们两个都会打快板吧?这个节目谁都别想跑,我们三个一起上,等玄承宇回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当观众。”
“啊?”孟驰傻眼。
吴恙手臂收紧了些,心下了然:“我反正没问题!”
孟驰陷入沉思:“玄承宇回来肯定伤心死了,咱弄个节目安慰他一下!”
三人相视一笑,默契在心照不宣中达成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林筠宿舍及其周边区域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艺术氛围之中。
每天例行上课之后,三人便会找时间凑在一起练习。
起初,他们只能在宿舍里进行,孟驰基本功最扎实,节奏稳,花样多,自然而然地成了临时教练兼艺术指导,吴恙有基础学得快,更是进步神速。
只有林筠手脚协调性似乎总差了点意思,虽然跟着社里面练过一小段时间,但毕竟业余,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常常毫无章法。
“筠儿,这快板在你手里怎么跟个暗器一样?”吴恙第不知道多少次堵截从林筠手里甩飞的快板,脸上带着调侃笑意。
“确实!”孟驰摸了摸额头上的一处大包,深以为然,“扔符纸的时候没见扔这么准!”
一句话两个短板,林筠这下彻底被戳到痛处。
林筠生气,林筠自闭。
……
他们练习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,没过几天隔壁宿舍的就开始好奇地敲门:“几位哥改曲艺班子了?这是要出道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