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涅对雌蛋还是雄蛋、虫崽的等级都没有执念,但在这个社会,如果崽子等级高,生活会容易一些。
“怎么样才能发育好?”他问医雌。
医雌用词委婉:“雌蛋的发育并不需要您太多精神力,只要每周一次正常的精神梳理就行,它会从母体汲取其他能量。”
索涅眉头一下子锁在一起:“一周只能一次?我能不能多给一点。”
“……是一周至少一次,”医雌诧异一秒,立刻转变语气,“您给的越多,雌虫付出的就越少,请不要超过四次,不然虫蛋会变得贪婪,成倍地从母体掠夺。”
索涅觉得这项像某种东西寄生在赫尔辛斯肚子里。
他们拿了一堆激素试纸,还买了一个死贵的仪器,方便随时检查虫崽状态。
回去的路上,索涅跟赫尔辛斯说了自己的感受。
“您的想法是对的,”赫尔辛斯竟然认同他,“卵是以寄生的状态在母体发育,它的一半毕竟来自于您,所以也需要您的帮助才能完整产出。”
“您不用担心,”他感觉到雄虫如临大敌的情绪,心里好笑,“我们现在的频率和强度就很好,不需要改变。”
今天晚上,索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。
赫尔辛斯被磨得难捱,翻身坐在雄虫腹部,动作大起大落。
“小心点……”索涅心惊胆战。
赫尔辛斯俯身堵住索涅唠唠叨叨的嘴。
“请您吻我。”他说。
短短的四个字,轻易勾起雄虫浑身的邪火。
窗外寒风呼啸,屋檐的积雪被吹动,重重地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啪嗒”。
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巡夜的机器鹰闻声而动,在附近四处徘徊,血红的眼睛里安装着红外显像和磁流感应装置,却除了掉落的积雪,什么都没发现。
机器鹰们缓缓地聚集成一队,又开始慢悠悠地飞行盘旋。
楼体间的阴影处,一只健硕的雌虫正被捂着嘴巴,浓重的黑色向内蔓延,顺着钳制他的那只手臂,依稀可以看到后面一只同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虫子。
健硕雌虫也穿着同样的装备,他瞪大眼睛看着机器鹰在一米之外飞过,却根本没有发现他们,这才松了口气。
他身后的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拽着他精准地踩着机器鹰的巡逻死角,朝其中一幢房子靠近。
这是一座带前后花园的别墅,顶层屋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二楼的露台还亮着暖黄色灯光,照亮了院子里那些不惧严寒的鹿角花。
“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健硕雌虫荷鲁斯低声问。
莫尔亚声音平静:“当然是等天亮,他现在说不定正和雄虫滚床单,你想找死我可不想。”
“……嗷。”
荷鲁斯挠了挠头,跟着莫尔亚一起钻到房子周围的树丛里,坐在地上干等。
“莫尔亚,你说老大有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雄虫?”安静了一会儿,荷鲁斯又问。
“我怎么知道,”莫尔亚闭目养神,“赫尔辛斯是说过这个想法,但没说什么时候。”
“伊卢也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,”荷鲁斯一直担心这个,“不知道他成功没有。”
“你应该想想万一他过于成功该怎么办。”莫尔亚说。
“你不相信伊卢?!”荷鲁斯震惊。
“不是不相信他,但那毕竟是A级雄虫,伊卢的精神域情况不容乐观。”莫尔亚说。
“……伊卢只是需要时间。”荷鲁斯沉默过后说。
莫尔亚倒是没有再反驳他。荷鲁斯这个家伙,虽然冒冒失失的,但对同伴的信任挺难得。
黎明的时候又飘起了小雪花,他们两个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,浑身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,要是被谁发现,估计以为他们已经被冻死了。
其实裹在温暖的防护服里,他们要打起精神才能不昏昏欲睡。
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由远及近,是机械配送员在拖着大箱子挨家挨户配送食材,其中一只停在索涅家门口,伸出机械臂摁了一下门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