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秘密。”梅锦只笑不答,接过他手中的包,拎着往里走。
梁满仓看着她背影抿唇笑了笑,也不追问,左不过就是几个原因,要么是在阳台看到他了,要么是听到他声音了。
他换着鞋探头往里瞧,问:“今天中午做了什么?”
“韭菜面叶和炒腊肠,我刚才尝了,可香了。”梅锦把他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,随后坐下拿起筷子端起碗。
梁满仓洗完手擦干净水出来坐下,笑着点点头夸奖:“看着就很不错。”
两人吃到一半,梁满仓突然问:“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?”
怎么今天都让她猜,梅锦望着他脸上掩藏不住的笑容,回道:“你同学给你发婚礼邀请函了?”
听到这个回答,梁满仓一顿,伸手拍了下自己脑门,懊恼说:“哎呦,我忘了这事了。咱隔壁203下周就搬人进来住了,是隔壁班的李英才,要结婚了,对象是联谊会上认识的……”
他说着就见对面一直笑,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林大嫂跟你说的?”
“对啊,我上午去林大嫂那做衣服,她告诉我的,我还想着你怎么之前没说呢。”
“我是忘记了。”梁满仓反应了下,道,“我又被你绕弯了,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。”
梅锦将碗里的饭吃完,抬头看向他:“那还有什么事?”
梁满仓重新笑起来,神神秘秘的:“你继续猜猜。”
他卖着关子,梅锦急得不行,催着道:“我猜不出来,你就直说嘛。”
“是我们校长今天夸你了,而且是当着大家的面夸的。”
“啊?”这下轮到梅锦发愣了,她眨眨眼,歪着脑袋疑惑不解,“陶校长怎么会突然夸我?”她这段时间都没见过他,这期间发生什么了吗?
梁满仓笑说:“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。”
“那你还让我猜,你故意的吧。”梅锦没好气瞥他一眼,又追问道,“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点说,我要被你弄得好奇死了。”
梁满仓笑了下,将事情起因说清楚:“今天一大早,门岗就来了位大哥,拿着一个手帕就要塞给站岗的同学,同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塞的什么东西,肯定是不敢要,那大哥就急了,说是钱,让他一定拿着,同学一听是钱,更不敢拿了。”
接着就是大哥和站岗同学来回拉锯,最后站岗同学给上级领导打了电话,上级领导一听是百姓来送钱,忙出来了解情况,这一了解,原来大哥就是学校后面槐树的主人,把军属误摘槐花最后非要赔钱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大哥说他收了钱,回到家被老娘知道是八路军的钱,举着拐着就要打他一顿,说什么都要让他把钱还回来,于是大哥就来还钱了。
这事不大不小,最后弄得陶校长也知道了,当着大家的面夸梅锦这件事情处理得好,不小心摘了槐花不能说是错,毕竟一开始不知情,但知道后积极认错并赔偿,很好的遵守了军中纪律。
至于大哥的钱,那是肯定不能要的,领导们好说好量地将人劝了回去。
梅锦听完瞪大眼睛,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有后续,嫩脸一热,误摘了老乡槐花的事要被传的人尽皆知了。
梁满仓收着碗笑:“陶校长私下还跟我说呢,说上回听你说那些话就知道你觉悟很高,没想到年纪轻轻,处理起事情来也能这么游刃有余。”
梅锦轻哼一声,顺着恭维他,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这天天都受着谁的熏陶呢!我这每天都跟在梁大连长身边,耳濡目染的,那是深受影响,对军中纪律不说十分也有八分了解。”
梁满仓端着碗走到她身边,忍俊不禁地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:“嘴贫。”
梅锦嘿嘿笑了下,也跟上去,问:“那陶校长夸了我,就没说要给我颁个奖状之类的以示鼓励吗?”
“呀,没想到你要求还挺多,口头夸奖还不行,还想要奖状呢。”梁满仓挑了下眉,将碗放到水池里,打开水龙头,转过身看着她。
“那怎么了,那陶校长都夸我了,说明我做的就是好,还不能要个奖励了?”梅锦撇嘴不服气,但她眼中带笑,并不是真想要奖状,就是跟他拌嘴说笑而已。
梁满仓将水龙头关上,把胳膊伸过来,示意她将袖子往上挽:“能,怎么不能?不过不好意思,校长那是没有奖状给你了,你要是想要,我给你画一个,就贴在床头墙上,照片旁边,当作鼓励?”
“给我画一个,你可真会敷衍我。”梅锦过去,解开袖扣,将两只袖子都挽到胳膊肘上方,手上带了点力气,泄愤似的。
梁满仓笑着,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:“我画的奖状可是有价无市,你不要不识好歹。”
“行行行,没有真的奖状,画的也能顶一顶。”梅锦竖起单根手指推开他,“你洗碗吧,洗完别忘给我画一个。”
两人打情骂俏笑了一会儿。
两人吃饭就用了两个碗一个盘子,再加一口锅,梁满仓三两下洗完,午休时间还长,两人坐到客厅喝茶看书写字。
梅锦想起什么问:“不知道回头搬过来的邻居们怎么样,好不好相处。”她现在白天跟林大嫂作伴,两人不说多合拍,但也能玩到一块儿去,再加一户人家进来,要是跟黄嫂子似的相处不来,一层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得多尴尬。
梁满仓倒是没她这些顾虑,将做满笔记课本翻了个页说:“李英才脾气挺好的,跟谁都能说几句话,不会难相处的。”
“那他对象你见过吗?”
“他对象我怎么可能见过。”梁满仓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