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逃了。”女子走上前,神色复杂地看着罗盘,“但这不是结束。他们会派更强的人来,甚至……亲自出手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叶凡捡起罗盘,放入怀中,“既然这条路通向我的女儿,那就算是天要阻我,我也要打穿它!”
女子沉默片刻,忽而一笑:“难怪她总说,父亲是最倔强的人。”
叶凡闻言心头一软:“她……还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女子摇头,“她被困在‘轮回井’中,已历经九世轮回,每一世都被设计夭折,只为削弱她的命格。但她意志极坚,始终记得自己的名字,记得要找到你。”
“轮回井?”叶凡眼神骤冷,“在哪?”
“在昆仑墟底部,连接着远古冥府的入口。”女子道,“但你要小心,那里不仅是禁区,更是某些存在的巢穴。他们以吞噬轮回者的灵魂为乐,尤其是像她这样蕴含大道雏形的存在。”
“带我去。”叶凡毫不犹豫。
女子却摇头:“我无法离开此地太久,否则执念消散。但我可以为你开启一条短暂通道,通往昆仑墟外围。剩下的路,只能靠你自己走。”
说罢,她双手合十,口中念出一段古老咒语。刹那间,虚空裂开一道狭缝,透出森然寒意与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记住,进入昆仑墟后,不要相信任何看似熟悉的人或事。那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象,包括……她。”
叶凡重重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他最后看了女子一眼,转身踏入裂缝。
空间转换,寒风扑面。
眼前是一座荒芜山脉,白雪皑皑,尸骨遍野。远处一座漆黑巨山耸立,山体布满诡异符文,如同活物般蠕动。山顶隐约可见一口巨井,井口缭绕着灰黑色雾气,偶尔传出凄厉哭嚎,似有无数冤魂挣扎其中。
“这就是轮回井?”叶凡眯眼望去,感受到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。
他刚欲前行,忽觉脚下一滑,低头一看,竟是踩到了一具尚未完全冻结的尸体。那人穿着熟悉的服饰??竟是他在地球时的同学李浩!
“不可能!”叶凡心头大骇,“李浩早在灵气复苏初期就死了,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?”
他蹲下身仔细查看,却发现这具尸体虽然容貌相同,但左耳缺了一小块肉,而真正的李浩并无此特征。
“果然是假的。”叶凡冷声道,“谁在装神弄鬼?”
“是我。”一道温柔女声响起。
叶凡猛地回头,只见一名红衣少女站在雪地中,容颜绝美,眉眼间竟与叶倾仙有七分相似。她手持一朵冰莲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:“父亲,你终于来了。”
叶凡却没有丝毫欣喜,反而缓缓后退一步:“你不是她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?”少女歪头微笑,“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三百年,每一世都在盼着再见你一面。”
“因为她说过,她不喜欢红色。”叶凡冷冷道,“而且,她不会叫我‘父亲’这么生疏的称呼。她小时候最爱撒娇,总是喊我‘爹爹’。”
少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“聪明。”她轻叹,“可惜,聪明人往往死得更快。”
话音未落,她身形突变,化作一团黑雾席卷而来。叶凡早有防备,运转《斗字诀》打出七道真言,形成屏障阻挡。然而那黑雾极具腐蚀性,仅仅接触片刻,屏障就开始龟裂。
“这是冥毒之雾,专克阳寿旺盛者。”黑雾中传出阴冷笑声,“你撑不过三息。”
叶凡却不慌不乱,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罗盘,将其高高抛起。罗盘滴溜溜旋转,释放出一圈圈波纹,竟将黑雾逼退数丈!
“你竟能驾驭时间罗盘?”黑雾惊怒交加。
“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掌控时间。”叶凡握住罗盘,目光坚定,“但我相信,只要我还站着,就一定能见到我的女儿。”
他猛然催动全身修为,将罗盘掷向黑雾中心。刹那间,时间流速紊乱,黑雾的动作变得迟缓,仿佛陷入泥沼。
叶凡抓住机会,施展缩地成寸之术,直扑轮回井方向。
身后传来愤怒咆哮:“你逃不掉的!她注定要在第九世死去,你也救不了她!”
“那就让我用拳头,打破这个注定!”叶凡怒吼,周身金光暴涨,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烙印下燃烧的足迹。
终于,他抵达井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