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说,时间才是穿越的另外要素吗?
每月十五,当满月升起,她身上就会发生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,回到这个年代。
许时漪豁然开朗,一瞬间干劲满满。
终于回来了!
这个年代还有好多事情等待她去探索,比如程启乾的儿子,比如实验室里长得和池信一样的男人。昨晚过后,她对池信的身份有了一些怀疑,急需确认。
许时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,然后就听到腰间嘎吱一声脆响。
“啊——”她痛叫。
……好像有哪里不对劲。
身体突然变得好沉重。
许时漪骇然地抬起手臂,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粉色的小碎花绵绸汗衫。
她的胳膊胖乎乎,圆嘟嘟的,胳肢窝底下白花花一片全是肉。
许苏山推门进来:“奶奶,您怎么起来了?”
“您扭了腰,大夫说至少得在床上休息两天。”许苏山手里举着锅铲,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,“饭马上就做好了,一会儿我给您端到床上。”
许时漪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第三次穿越,锚点发生了变化。
这一次,她居然穿到了太奶段爱美的身上!
不等她想明白原因,门帘被人从外面掀起。
这是许时漪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视角,亲眼看见年轻时的许荷。
望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,一瞬间,她的情绪、理性被血缘之间的巨大牵引力拉扯住,不由得失语了,眼睛也跟着发酸,发涩。
许时漪以为这一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妈妈。
很多人曾跟她描述过许荷年轻时的模样,她也曾在书房里拼起了对许荷的想象。
可当许荷本人真实站在面前,许时漪发现一切的描述和想象都难以形容出妈妈的万一。
许荷本人就像一支生在晨曦雾气里的荷,清冷,疏离。
同一张脸的气质也能相差如此之大。
许荷喜欢穿素色的衣服,线条简洁不加装饰,纤细修长,似淡染的水墨画。
她话不多,很安静,那种静并非寡言,而是一种强大的内定力。
“奶奶,回床上去。”她眼神淡淡的,一瞄一撇间极有重量。
许时漪一点也不想听话。
她爬起来,试图去抱抱许荷。
再或者跟她说上几句话,摸摸她。
年轻的许荷身上有股含蓄的锋芒,她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重复了一遍:“我让您躺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