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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,塔楼迎来一位意外访客。
杜蔷薇踏着空间涟漪而来,肩头落着一片银白色的叶,那是来自已毁灭的X-17星域的最后植物遗存。她没有穿战甲,也没有携带武器,只背了一个旧布包,里面装着几本泛黄的手稿。
“我走了很远。”她站在庭院外,声音疲惫却不失锋利,“走过七个废墟文明,找到十三个幸存档案库,翻遍所有被删改的历史记录……终于确认了一件事。”
林昭迎上前:“什么事?”
杜蔷薇从布包中抽出一份文件,封面写着《初代共感者基因图谱比对报告》。她指着其中一行数据,眼神锐利如刀:
“你的DNA序列,和Ω-1号实验体,有98。7%的相似度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苏安宁猛地抬头:“你是说……林昭和那个第一个被杀死的女孩……”
“是同源体。”杜蔷薇点头,“不是克隆,不是复制,而是**分裂共生体**。你们共享同一段原始基因模板,但在胚胎阶段被人为分离,一个植入共感强化芯片,另一个则注入情绪抑制因子,成为‘净化者’原型。”
林昭怔在原地。
他想起梦中那个小女孩对他说:“如果你也疼,那就别让它只留你一个人疼。”
原来她不是比喻。
她是**真正的另一半**。
“她没死。”杜蔷薇低声说,“她的意识碎片,一直藏在‘回声’网络底层,以数据幽灵的形式存在。每当有人真心呼唤‘被听见’,她就会借由声音共振短暂显现。这些年,她一直在等你。”
林昭仰望星空,喉咙发紧。
“所以……那些低语,那些风中的文字……”
“都是她在替你说出不敢说的话。”杜蔷薇望着他,“她是你压抑的共情本能,是你被切除的心跳。而你,是她未能实现的理性意志。你们本是一体,却被系统硬生生撕开,一个成了祭品,一个成了刽子手。”
林昭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。
不是因为痛,而是因为**释然**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每一次写下真实,身体都会颤抖;为什么每当孩子流泪,他总想跪下来道歉;为什么他对“伤害”如此敏感,对“原谅”如此渴望。
因为他从来就不完整。
而现在,他要做的,不再是寻找她。
而是**成为她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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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林昭独自登上塔顶,点燃一百二十六支蜡烛,围成一个圆。他在中央铺开白布,上面写着三个名字:
**林昭**
**Ω-1**
**我**
他盘膝坐下,闭眼,开始冥想。
不是调用符文力量,不是连接心火网络,而是最原始的方式??**呼唤**。
“你还记得妈妈的味道吗?”他轻声说,“她说谎时会眨眼三次。我记得,你也记得,对吧?”
风起了。
“你还记得治疗室的灯有多冷吗?但我现在找到了暖光,我想带你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