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兰漪如蒙大赦,也赶紧整理了下衣衫,上前伺候他更衣。
他换了一身玄色衣衫,站在铜镜前,周身散发着威压。
与方才帐幔里狂狼模样截然不同,话音亦清冷下来,与薛兰漪道:“一会儿,你去后院招呼女宾。”
薛兰漪帮他整理衣摆的手一顿,“妾……妾去不好吧?”
今日后院里的宾客少不了昭阳郡主的旧相识。
昭阳郡主毕竟戴罪,不好跟他们多打交道……
“放心。”魏璋沉稳的气息笼罩下来。
简短的两个字意思俨然是叫她不用担心,没有人敢提她是昭阳郡主之事。
也是,他的袭爵宴连圣上都要亲临;西齐使臣入京,不先面见皇帝,先来国公府。
如斯权力,旁人便算是目睹薛兰漪真容,谁敢故意挑事质疑她的身份?
他想让她是谁,她就是谁。
薛兰漪一时无话可驳,只得点头应承。
可一想到使臣,脑海里又蹦出一个名字。
萧丞……
萧丞今日也会来府上。
后院多为女眷,他应该不会出现在那处吧?
薛兰漪如是自我纾解着,手不禁攥紧了魏璋的衣摆。
只一瞬,魏璋的目光投射下来。
薛兰漪一个激灵,赶紧收拢心思,起身替他整理衣襟。
魏璋狐疑的目光没有移开。
气氛变得诡异且静谧。
“早膳要吃什么,我让……唔!”
薛兰漪话到一半,强劲有力的手臂揽t住她的腰,将人稍稍提起。
她与他的视线更近。
略等了一会儿,见薛兰漪朱唇紧闭,没话要交代。
魏璋俯身含住了她的上唇。
“别打歪主意。”
稍一用力,薛兰漪唇瓣一阵刺痛,连忙抵住她的肩。
魏璋松开了她,提步出屋。
走到门口,青阳早已等候多时。
魏璋抬了下手,“衣服的骨撑太细,让绣娘再改。”
“喏!”
青阳躬身办事去了。
房间里,魏璋身上的炙热气息消散,薛兰漪唇瓣火辣辣的痛又密密麻麻袭来。
魏璋显然是在警醒她不要趁着人多,想着逃离国公府。
他让她痛,让她记得规行矩步。
薛兰漪吃过一次亏,如何不知没有十足把握不能妄动?
但不妄动,不代表不动。
今日难得见到这么多故人,指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机遇。
薛兰漪坐在妆台前,一边给嘴唇涂着药膏子,一边心不在焉思索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