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出白玉般的手指挽起她胸前系带,不疾不徐缠绕在指尖,一圈又一圈。
外衫松解开了。
接着是亵衣、襦裙。
鹅黄色的系带被魏璋一层层全部剥开,薛兰漪身上的衣衫松落在身体两旁。
日日滋润的身姿正是春光无限,惹人怜。
可惜,生了一颗不安分的心。
魏璋下巴放在她肩头,鼻梁亲昵厮磨着她的耳垂,“看看,你有多喜欢做薛兰漪。”
话音低磁,他似是故意将滚烫的吐息吹进薛兰漪耳道。
薛兰漪不由肩膀一抖,赫然睁开眼。
不远处,那面镜子中,她衣衫半褪,亵衣虚虚掩掩挂在脖颈上,勉强遮住要害,襦裙也早已被堆叠起来。
她像个牵丝木偶,以最羞耻的坐着。
而身后,男人锦衣玉冠,衣衫齐整。
黑暗中,眼尾的猩红更添一抹病态的占有欲。
“有我疼你还不够吗?为什么还要招惹别人?”
同样的雨夜,同样的阴暗房间,那些不堪的回忆赫然侵袭着薛兰漪的脑海。
她好恨!
她恨死他了!
薛兰漪咬着牙,她觉得为他掉泪都不值当。
可一滴豆大的泪还是掉下来,视线模糊了,情绪也决堤了。
一时想到与自己最痛恨之人翻云覆雨了多少次,她恶心不已。
一时想到明日魏宣大婚,他也会和旁人行这等亲密之事,她痛心得支离破碎。
一时又想到自己与魏璋做这种事时,那样爱她的阿宣该有多痛?
密密麻麻的痛楚像蚂蚁在薛兰漪心里钻进钻出。
眼泪止不住地横流。
这一次她好像没有办法控制。
那些蓄积在心中伤,在这一刻全然决堤,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流下来。
娇小的身躯在那如山倾覆的男人怀中战栗着。
那是与情动时,截然不同的颤抖。
仿佛长在悬崖边百合,迎风而动,花瓣颤颤,片片凋零。
魏璋侧目望向一拳之隔的那张脸。
姑娘的脸上泪痕斑驳,晕花的妆容。
厚重的胭脂一团团剥落,展露出其下苍白且些微凹陷的脸,眼底阴翳深重,生了细纹。
她好像又清瘦了一圈,也干瘪了一圈,未及二十,却仿佛已过了花季,容光渐褪。
魏璋的指顿住,眼中些许诧异一闪而过。
她往常许多年是不爱胭脂水粉的,便是进宫面圣也常素面朝天。
近期几乎日日在房中摆弄这些瓶瓶罐罐。
魏璋只当她转了兴趣,未多留意。
眼下见她满脸枯槁,他才知她为何不上妆不见人。
一股繁杂的情绪渐渐淹没了那抹诧异。
他觉得很烦,心头千丝万缕夹杂,偏薛兰漪还哭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