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件的最后,他说:
殿下,请您相信属下,属下一定会重回到您的身边。
而这一次,属下不再是陛下的暗卫,而是您的。
看到最后,沈畔烟已经是气得发抖。
这简直是胡闹!!
他要去做什么,他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暗卫,除了她主动开口讨要,他还能怎么离开暗卫营?
他若是能想到好的办法离开,还至于不惜损伤自身也要获得自由吗?
沈畔烟忽然开始后悔,早知道,她早在他来的那日就该狠心赶走他,而不是见他可怜,一退再退,一忍再忍,甚至还为此在慈宁寺多留几日。
沈畔烟指节一点一点将信纸糅杂在掌心。
她就是说,他一向固执,怎么突然就安安静静的,瞧上去已经放弃释怀了的模样,原来都是装的吗?
她把他从父皇那里要过来,从来都不是为了什么让他成为自己的暗卫,而是为了让他自由。
他到底明不明白啊!!
沈畔烟气得脑瓜子“嗡嗡”的疼,大喊:“青黛!”
青黛推开房门走了进来,“公主,怎么了?”
“让下面的人即刻备马车,我要回京!”
青黛怔一下,“现在?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,公主,不如明日再”
“让你去就去,我现在就要回京!”
她必须得尽快在临霄还没有脱离暗卫营的时候把他要过来。
“是!”青黛还没从见公主这样生气过,忙屈身一礼,转身出去。
青黛的动作很快,不过片刻,便备好了马车,竹枝也已经把她带来的东西带上了马车。
沈畔烟坐上马车,强忍怒气,“走,回京!”
“是,公主,不过顾公子那边,是不是要着人通知一声?”
顾公子本就是因为公主而留下的,他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,是不是不太好?
沈畔烟沉默一下,淡声,“不用管他,我们走。”
竹枝和青黛面面相觑,不明白公主白日还瞧着对顾公子极好的模样,怎么到了晚上突然就变了。
但揣测主子的心思是大忌,青黛竹枝忙收起心思,应声,“是,公主。”
今夜月色极好,霜白的月光撒在漆黑的道路上,不至于太难走。
不过,由于沈畔烟催促,马夫赶车急了些,车轮轱辘,颠簸得要命,沈畔烟直接抓紧窗扉,被颠得头晕脑胀。
竹枝见她脸色难看,忙劝,“公主,不如让车夫慢一些,夜路本就难走”
“不行,再快一些!”沈畔烟咬牙,她怕自己赶不及。
“不能再快了!”竹枝着急,看向青黛,想要让她帮着劝劝,却见她脸色比公主还难看,吐得是昏天黑地时,顿感头疼。
不过很快,她就没有心思劝她了,她自己也快吐了。
一路疾行至京城,此时城门已经关了,沈畔烟赶紧让人递了腰牌过去,没过一会儿,沉重的城门便发出了闷闷的声音,打开出了一条正好可以容许马车通过的缝隙。
“去皇宫,我要去见父皇。”沈畔烟此时脸色雪白,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