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熹拿起杯子,抿了一口:“原来是时屿啊。”
江言墨不解,问:“妈,为什么这么说?你知道年年谈恋爱了?”
宁熹摇头,“不算知道,我猜的。年年自从放假回家,天天抱着手机傻笑,又总是找借口出去玩,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。”
江言墨表示了解,看向一直拉着眼帘沉默的父亲,他试探的喊了声:“爸?”
江絮只是嗯了声,没了下文。
宁熹想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诶,采访一下,你什么感觉?”
江絮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宁熹,沉着声反问:“你说呢?”
“……”宁熹撇撇嘴,什么嘛!
宁熹想起了重要的事,对江絮说:“你儿子把人家打一顿,估计下手可不轻,你要不要去跟简川沟通一下?”
江絮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,接着内心的火越压越旺,接着将手里的被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。
啪~
茶杯杯底与桌子的碰撞声十分的大,把其余的两人都吓了一跳。
“确实是该去沟通一下。”
宁熹眉眼一跳,“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去沟通,而是去…‘算账’?”
江絮:“呵!”
晚上的时候,江言年找了个借口溜出来,众人都看破不说破,不过那三个男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好。
还好,宁熹出来打了圆场,“年年早点回来。”
江言年点头,连忙穿上鞋子就逃出了家门。
两家离的很近,江言年没走几步路就到了。她敲了门,简时屿很快就过来开门了。
简时屿看她点着脚尖往屋里瞅,笑道:“家里没人,不是跟你说了我爸在国外。”
“我这不是有心理阴影了嘛,谁知道会不会像我哥一样突然出现。”
简时屿牵着她进门,正想弯下腰给她那脱鞋,被她拦住了。
“我自己来,你身上估计很疼吧。”
“…是有点。”
江言年抬头看向他的脸,手指轻轻附了上去,他的嘴角,颧骨,侧额全是淤青红肿,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。
简时屿将她的手拉下唇边,亲了下,没说话。
江言年以为他太疼了不想说话,麻溜的自己换了鞋子,连忙把他带进客厅,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,接着就想动手扯他身上的衣服。
简时屿呼吸一停,按着她放在自己腰腹上的手,声音十分的低哑:“年年。”
江言年听见他变换的声线,抬眸对上他的眼神,便什么都懂了。害羞得她脸红一瞬,支支吾吾道:“我…我只是想…想看看你的伤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简时屿闭了闭眼,过了会儿便松开了她的手,自觉的撩开衣角。
江言年暂且抛开了害羞,看见他腰腹上大片大片的淤青,眼眶像个蓄满水的蓄水池,带着哭腔娇骂他:“你是不是傻?干嘛就站着让他打呀,不会还手嘛?”
简时屿无奈,将衣角拉下来,指腹捏着她的手把玩,“我要是还手了,你现在可不是心疼我,而是骂我打你哥了。”
“……”江言年用沉默来肯定了他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