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是把这辈子该行的礼全都行完了,明明是沈恕的错,她还要主动背锅。
不过好在沈恕对她好,这个锅背就背了。
然而她的话并没有平息夏文进和杨氏面上的怒火,他们仍旧很生气,尤其是他们旁边的那个夏青青,那张清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她快步走上前,气呼呼地对谢蒹葭说:“你别一口一个从谦从谦的叫着,那是我表哥,你怎么能随意乱叫!”
别看她年纪比谢蒹葭大一些,但仍旧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。
大盛律法虽然不那么严苛,但像这样二十岁还未出嫁的女子着实少了些。
不过姑娘又能怎么样,即便不把她当成表嫂,来到旁人家做客也不能这么对待主人家吧。
没教养!
谢蒹葭嘴角笑意淡了些,她略带冷意的口吻对她说:“从谦是我的相公,别说是叫他的表字,就算是我直呼他的大名沈恕,哪怕是我骂他是个王八蛋,他也得乖乖听着,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。”
夏青青脸都绿了,“你……”
她跺了跺脚,眼泪夺眶而出,立马转过脸扑向杨氏的怀里,“母亲,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这么说表哥,表哥也真是,怎么能娶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!”
杨氏的脸上露出了心疼,她抬起头,用尖细的嗓音对谢蒹葭说:“你说你是沈恕的媳妇就是吗!你们有聘书,有证婚人吗!别回头是什么无媒苟合!”
谢蒹葭嘴角勾起笑意,“舅母若是怀疑我的身份,大可以出门去打听,我父亲乃当朝户部尚书谢崇文,我哥哥是宣威大将军谢君则,我呢也是三品诰命夫人,这些随便打听都能听得到的。”
说着,她又行了一个侧身礼,“我累了,得下去歇着了,舅舅舅母请自便,吃的喝的请随意。”
说着,谢蒹葭转身离开了花厅,丝毫没有给他们一家四口反应的机会。
老娘告辞,不伺候了!
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,什么破亲戚!
看着谢蒹葭走远了,一家四口方才反应过来。
杨氏第一个破口大骂,“官女子了不起啊,还不是嫁过来伺候我们从谦,还敢给长辈甩脸子,什么教养!”
一旁的夏文进压低声音,“少说两句,人家爹和哥哥都是大官,踩咱们就跟踩蚂蚁似的,你还敢叫嚣,你不要命我还要呢!”
杨氏鄙夷地看向他,忍不住撇撇嘴,“啧啧啧,瞧瞧你那个窝囊样子,见到大官就吓得腿软了?你咋不尿裤子呢!你别忘了,这个宅子的主人可是咱家供出来的,要不是咱们,他沈恕有没有命还不一定呢,真不知你怕什么!”
夏文进摆摆手,“你少说两句吧,别总挂嘴上说着,让人听了不好。再说了,咱们这次来是来投奔恕儿,想让他给咱们谋个差事做,你看你这一上来就把人家媳妇给得罪了,以后咱们怎么能有脸住下去。”
夏文进话音一落,一旁的夏青青立马出口反驳,“你闭嘴,她不是表哥媳妇,我表哥他答应要娶我的,怎么会娶她,她长得哪里好看了!”
她瞪着夏文进,继续说:“你不是说让表哥娶我的吗,你还说表哥特别听你的话吗,现在怎么说成婚就成婚了!”
说完,她嘴巴一咧,大哭起来。
夏文进叹了一口气,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。
他知道这个女儿一直都很喜欢沈恕,但沈恕却对她总是淡淡的。为了让女儿如愿,他几次三番厚着脸皮跟沈恕提起这些事,沈恕也都含糊其辞。
去年秋天,得知他当上了礼部侍郎后,他还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。在信中,他再次提起了两人的婚配之事,然而沈恕回的信中却并没有提起。
他猜出沈恕的想法了,却不想竟然在过完年就成了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