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储玉轩,刚好舅舅夏文进和舅母杨氏正在客厅里和夏青川说话。
走在前头的夏青青忽然就捂着脸哭起来,一把扑到杨氏怀里。
杨氏有些心疼地问:“怎么了青青,你怎么哭了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夏青青抬起头,拿开捂在脸上的手,把被打的脸转向杨氏。
杨氏惊了惊,“这是怎么回事,谁打的,谁敢打我的女儿,我跟她拼命!”
夏青青吸吸鼻子,刚要开口说话,谢蒹葭便说:“不用问了,我打的,舅母要同我拼命吗?”
杨氏登时就站起身,一双吊梢眼怒视着谢蒹葭,“你什么意思,你凭什么打我女儿,这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骂一句,你居然敢打她?信不信我告诉恕儿,让他休了你!”
一旁的夏文进脸上也挂不住了,他冷声道:“从谦媳妇,我们来这几天的确是打扰到你了,可这也是我们亲外甥的家,我们和从谦才是一家人。我们在自己家还要受一个外人的气,这恐怕有点不太合适吧。”
只有夏青川在一旁小声说:“爹,你少说两句,说不准是妹妹她不懂事……”
“你闭嘴,你居然向着外人,胳膊肘竟往里拐!”
杨氏怒斥着夏青川,并打断他的话。
夏青川垂下头,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,看样子是被杨氏训斥惯了。
这时候,又听见杨氏对谢蒹葭说:“不管怎样,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,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!”
话音一落,夏青青开始嘤嘤地哭起来,哭得好生委屈。
谢蒹葭嘴角泛着笑意,她走到一旁空着的扶手椅上坐下,抬眸看向杨氏,“你光知道我打了夏青青,可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?”
夏青青立即开口反驳,“你怎么能有脸说!你可真是不要脸!既然你不要脸,那我也就豁出去了!”
她转过脸,对杨氏和夏文进说:“爹爹,娘,昨晚上你不是说大娘子不识礼数,陪长辈吃着饭只说了一句人就没了。你们知道吗,大娘子昨天半夜才回来,真不知大娘子去哪里了,大娘子可否给个解释?”
听了这话,谢蒹葭忍不住嗤笑起来,“我去哪里为什么要跟你们解释?你们是养了我,还是生了我,还是说与我有什么恩德?”
夏青青冷笑了一下,“既然大娘子不承认,我可就说了!”
她眼中带着挑衅,继续道:“昨晚上,大娘子和两个男人出去了,晚上的,谁家清白人家的娘子会和男人离开家门,你们去哪里了,去做什么了?又为什么要半夜才回来?还有,刚刚在大门前和你拉拉扯扯的男人到底是谁?大娘子可以不解释,但我想我表哥一定感兴趣。”
听着这话,谢蒹葭的杏眸微微泛起戏谑的光芒。
沈恕他当然感兴趣!
他的大娘子大晚上为他出去奔波,他只怕是得笑出声了。
立不立功的她倒是不感兴趣,她和沈恕是夫妻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帮他就是在帮自己。
她正坐起身子,笑看着夏青青,“刚刚那个和我拉拉扯扯的男人是不是穿着盔甲?”
夏青青迟疑了一下,她点点头,“对啊。”
她的眼眸中的茫然下意识消失,继而变得惊讶起来。
谢蒹葭见状便笑了。
看来她已经想到所谓的“拉拉扯扯”男人是谁了,不过已经晚了。
她又看向夏文进夫妻俩,“我跟你们说过,我哥哥是宣武大将军,所以我和我自己哥哥拉拉扯扯的,又挨着谁的事了,值得表妹这么激动吗?”
她站起身,冷眼看向夏青青,“污蔑朝廷命妇,该当何罪!”
夏青青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,整张脸变得十分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