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轻叹了口气,见他斤斤计较后又生出全身的不自在,禁不住被原来临渊太子也有幼稚一面,微微被逗到。
语气放缓:那能不能劳烦太子再忍上一个月,将小女身上的蛊虫彻底取出
时至今日,闻玳玳恐怕还不知,尉迟长云的所作所为是在改变宿主,而非取出蛊虫。
早就掂对过蛊虫利弊,并不打算说出真相的尉迟长云,没想到涉及女子名节之事被闻徒弟看的如此微不足道,语气些许诧异:就这样?不要点儿金银?或者求点儿别的什么?
说撒手不管蛊虫,只不过是他一时气话,放了那么久的血,岂会半途而废。
尽管被暗示,闻玳玳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,就去讹上临渊太子负责吧。如果想落井下石,她连兄妹二人的关系到底怎样都没弄清,更不可能现在就着急忙慌的离间。
于是乎,潇潇洒洒冲尉迟长云一点头。
轻易作罢,倒是不像是她徒弟了。
碍于现在身份,又无法教育下女子名节的重要性。往后遇到同等事,应该怎样做。
由此,趁着现下有空,尉迟长云决定与闻玳玳聊聊尉迟万月:蛊虫的事,孤答应你。不过,你师父那边,孤倒是想有一件事与你说明。
有关尉迟万月,闻玳玳不免想到心性如铁,仍旧临阵倒戈的龙池卫们。
难不成也想劝她认清实事?
闻玳玳倒是听听尉迟长云能说出什么花来,乖乖的一副洗耳恭听模样。
你已及笄,也不是小孩子了,理应知道,女子终归都是要嫁人的道理。你师父一直心悦赤水国的国主梅让知,不久后将嫁到赤水国为后,将无心临渊、紫殇国土权利之争,你,可想好自己的将来,何去何从?身为万月的接班人,总不能去做个陪嫁丫鬟吧!
一尺水,百丈波。
闻玳玳震到手中的食盒重重坠地,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,也顾不得食盒翻落,三步并两步绕过桌案,走到尉迟长云跟前,仰头打算问的更仔细:太子说的可是真?赤水国国主梅让知,他不是与我临渊敌对吗?太子确定师父是心悦,而不是被迫去做平息战事的和亲公主?
尉迟长云拿出拟好给梅让知的书信,让闻玳玳看:你当你师父是个能勉强的性子?她不仅是你的师父,也是孤的亲妹妹,孤怎忍心让唯一的亲人去受那腌臜委屈。
说完见闻玳玳捧着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,久久出神,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浑身上下如突然卸了力般,没了丁点活气,像是暗自神伤无疾而终的情思。
明明知道这番情谊实则是自己,尉迟长云一边恼闻玳玳真心错付,一边又焦虑一切回到正轨。
若一句喜欢真轮到与他说呢?
他能接受吗?
答案仅仅是犹豫了一瞬,与曾经无异,接着否掉。
他不能。
他实在过不了心中伦理那关。
尉迟长云挑明尉迟万月会远嫁的事,就是担心尉迟万月会借将错就错的情分,利用闻玳玳,那么他就必须想办法,灭掉她对师父的寄希,对师父的念想,彻彻底底斩断。斩断了,闻玳玳便会对尉迟万月产生抵触。
不用太久,一个月足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