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陆眉头瞬间拧起来,语气硬邦邦的:“不要。”
“啊?”俞扬举着睡衣的手顿在半空,“可我这里没有别的衣服适合你……”
秦陆靠在浴室门框上,腰间只围了条灰色浴巾,眼神黑沉沉地落在他身上,那股莫名的不爽几乎全写在了脸上。
“我有洁癖,接受不了穿别人的衣服。”
洁癖?什么时候的事?
俞扬以前可没发现他有洁癖。
况且既然接受不了,那为什么还大剌剌的用着自己的浴巾。
明明浴巾比睡衣,还要私密吧。
俞扬没辙,只好叹口气:“那好吧,你等一会,我去你车里拿行李上来。”
秦陆三两步拉住他,压抑住眼底的烦躁:“外面冷,别折腾了。你这里又不冷,我裹着浴巾就够了。你帮我把衣服丢洗衣机里,洗出来晾着干的也快。”
晚上八点,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。
秦陆坐在沙发上看国际新闻。
俞扬则待在厨房收拾。他看着基本空盘的菜碟,内心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。刚才在饭桌上,秦陆似乎很喜欢吃他做的菜,基本就没怎么停过筷子。
收拾完厨房,已经八点半了。
雪早在两个多小时前就停了,窗外的小区路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。
俞扬估摸着这个时间,市政安排的铲雪车应该已经将马路上的积雪清理的差不多了。
怕再晚下去,犄角旮旯里的积雪融化,会导致路面泥泞难行。俞扬便取下阳台上晾着的秦陆半干的衣裤,进卫生间手持吹风机给他仔细地吹干。
一切完成后,俞扬拿衣服走出来,却赫然发现秦陆斜靠在沙发里睡着了。
他的半边肩膀陷进柔软的垫子里,手肘支在扶手上,手掌托着侧脸,姿态随性得近乎慵懒。
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,烫的俞扬指尖发麻。
是压抑了许久的在意,是见他卸下防备的悸动,是可望不可即的小心翼翼。
他想要靠近,腿却灌了铅,寸步难行,只能远远羡慕那些落在他发梢的灯光。
胸口像是在发酵,胀得发疼,疼得泛酸,偏又舍不得移开眼睛。
他就像个可耻的小偷,克制着想要犯罪的欲望,躲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,生怕发出一丁点动静就惊扰了这场短暂的、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静谧。
但偷就是偷。
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,秦陆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