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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“猫贩子”似乎只是有点奇怪这个人怎么在路边点外卖，看了一眼后就重新低下头，并没有发现苏别是在跟踪他。

苏别松了口气，有惊无险地跑回车上，关上门跟顾明璀吐槽：“吓我一跳，我还以为被发现了，他什么时候出来的？”

“你和外卖员讲话的时候。”顾明璀坐在车里，看得比较清楚，他道：“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，你刚才不是录了一段他抓猫的证据，不理亏。”

“对哦。”苏别突然反应过来，他们又不是在做亏心事，怕什么，被发现大不了就拿证据直接反问他。

不过他想了想，又皱起了眉：“刚才那个人没有抓猫出来，难道他不是猫贩子？”

“不一定，”顾明璀抬头看了一眼，突然提醒道：“他上车了。”

“啊？”苏别正把手抓饼从保温袋里掏出来呢，闻言又遗憾地塞了回去：“那我还是等会儿吃吧，先跟上他。”

然而“猫贩子”上车后并没有驱车离开，而是上车取了个盒饭，又返回车门边，蹲着吃了起来。

“……”苏别短暂的沉默了一下：“看来我们也可以等会儿再走了。”

他把奶茶和手抓饼跟顾明璀分了，沉默地吃了起来。

顾明璀发觉到了苏别的情绪不对，却不像他的性格细腻那么细腻，没法感知到原因。

他犹豫了一会儿，只能干巴巴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好在苏别知道他在问什么，道：“你看那个人吃的东西。”

顾明璀依言看过去，只见“猫贩子”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泡沫打包盒，盒子里也一片白色。

——里面全是米饭，没有一点菜。

而且以现在的天气，没有采取保温，那盒饭估计早就是冰凉冰凉的了。

然而“猫贩子”却拿着一双木筷子，吃的津津有味，很快就把那些饭吃完了，接着还不忘收拾好垃圾，上了车。

苏别看着那个方向，好久才回过头：“我觉得，他可能不是猫贩子，但是……”

他明明又亲眼看着那个人把流浪猫塞进麻袋中，装上了车。

“是不是，继续跟着看就知道了。”顾明璀道：“他既然在外面吃了晚饭，就说明之后还会去别的地方。”

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，两人快速解决了剩余的手抓饼，跟着重新出发的面包车开往下一个地点。

依然是小区，接着还有居民区附近的公园，流浪猫经常出没的小巷。

苏别和顾明璀从傍晚跟到了晚上，看着面包车停下一次又一次，“猫贩子”也用食物引诱流浪猫出来，一次又一次地抓住它们，带回面包车里。

苏别在车上，用手机把这些行为都录了下来，心里不禁又产生了怀疑。

或许他一开始的猜测才是正确的，这个人就是个猫贩子，毕竟谁也没有规定，猫贩子就不能为了抓猫，去吃寡淡而冰冷的食物。

他们跟了一路，面包车终于没有再停下，一直开往了城市边缘一片几乎荒废的楼房中，把车停在了唯一亮着灯房子面前。

苏别猜，这大概就是“猫贩子”用来关猫的地方。

眼见车上的猫被一只只抓进了屋子里，他终于再也忍不住，暗骂一声看走眼了，一推门直接跳下了车。

“苏别！”顾明璀没想到他会突然跑过去，见喊不住他，也立马下车追了上去。

“你干嘛呢？”苏别远远就喊了一声，拿着还没关摄影的手机跑近后，发现屋里关着的猫数量还不少，更愤怒了：“我跟你一路了，你偷猫我也全都录下来了，这么多猫你要是不放走，我就立马报警！”

“猫贩子”道：“这些都是流浪猫啊。”

苏别听见声音一愣，这才发现猫贩子原来是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，只是她身材干瘦，又把自己的头脸裹得严严实实，看起来极容易被误认为男的。

惊讶归惊讶，他还是语气极差得回了句：“流浪猫你就能偷吗？”

然而，面对苏别的质问，“猫贩子”既没有心虚，也没有被打搅了好事的愤怒，只是平静的解释道：“我不是偷。”

“因为我常年喂流浪猫，它们都跟我熟得，我看见怀孕了的、活不下去的猫也都会抓回家，让它们把孩子生下来。不信你进屋看看。”

“什么？”苏别又被这反转搞得一愣。

身后赶上来的顾明璀刚好听见这句话，心里松了一口气，抓住他的手道：“好，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
猫贩子，或者说是好心收留流浪猫的阿姨打开门，领着他们进了门。

果然如她所言，她的家里全是流浪猫，不仅有大着肚子怀孕了的猫，还有生了病的猫，甚至有缺了眼睛，被人恶意截去了尾巴、腿脚的残疾猫。

有些猫很警惕生人，见他们进来，立马离开了原本窝着的位置不知躲到了哪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