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事,”柳二娘虽然还病着,脸色苍白得厉害,又因为愤怒呼吸急促:“我来担着,从前我们娘俩要死了你们都不管,现在又跑出来自称叔父婶娘,快别恶心人了!我们家的事,你们从前不管,现在也轮不到你们管!”
柳二娘从前很少说这样硬气决绝的话,尤其是禾大病死后,她整个人都垮了,大儿子的死讯更是把她最后的生气也给带走了,整日里气息奄奄,不过是挨日子。
禾二郎和李氏原以为只是禾甜变了性,毕竟她年纪小,性情都还没定,没成想连面团子一样的柳二娘也变了性。
被柳二娘如此不留情面撕破脸皮反驳,禾二郎和李氏脸色很不好看。
尤其是李氏,她看到了老大家院子里挂着的十来只狼皮。
这死丫头运气这么好,居然都攒了十只狼皮!她一只都没有呢!
还有那一窝野猪崽……
更不用说那只虎崽了。
这些养大了可都是钱啊!
“什么你家的事,”李氏恼羞成怒又嫉妒得很:“你们捡个不明来历的人回家,是给全村人带来隐患,把全村人的安全置于不顾……”
说着她还不忘号召村人的力量:“乡亲们,你们说是不是?”
禾二郎和李氏两口子日常做事差劲,做人更差劲,并没有人接李氏的话。
李氏也不是全然不要脸的人,脸上热辣辣的,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:“大家都是乡亲不好意思说什么,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祸害全村人,到时候让我们怎么在半湾村抬头?”
“那就把头砍下来踩在脚底下,这辈子都不用抬头了。”禾甜寒着脸,推开挤在门口看热闹的村人。
看到柳二娘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,禾甜脸色又寒一分。
再看苍白着脸,拖着断腿安安静静低着头不说话的容焱,见她回来,抬头,目带歉疚地看着她,禾甜脸色再寒一分。
禾二郎和李氏真是两个让人恶心的东西!
听到禾甜的话,禾二郎和李氏脸色那叫一个难看。
大黄看到禾甜回来,立马从柳二娘脚边起身,朝她跑过来,跑到跟前就挡在禾甜面前,凶凶地瞪着禾二郎和李氏。
“你个混账东西,说的什么混账话!”禾二郎涨红着脸指着禾甜大骂:“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!把你教成这个德行!败坏我老禾家的名声!”
禾甜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剁骨刀:“你再指一下,我手给你剁了!”
大黄:“嗷!”
禾二郎和李氏:“……”
围观的村人:“……”
被个小辈当众威胁,禾二郎很是下不来台,但对上禾甜冷冰冰的眼神,再想到上次在山上时她的言行,禾二郎确实不敢再硬刚,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……
李氏突然一拍大腿哭嚎起来:“天地良心啊,我们夫妇俩担心她们孤儿寡母吃亏,特意来提醒,这个侄女不识好人心,还要对我们动刀子,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……”
禾二郎趁机收回了手,没敢再看禾甜,而是对周围的村人说:“实在是隐患太大,真害了村里人,怎么好?”
作为纷争源头的容焱,哪里不明白禾二郎夫妇的意思,他微垂的眸子沉了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