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玉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,把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,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“女儿学琴的事儿,老师可是又夸她了,说咱孩子是这块料。”
雅希盘腿坐在床上,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。
“嗯……”宝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,算是回应。
“孩子有天分,咱可不能给耽误了。老师说了,最好买把她自己的小提琴,放在家里方便练习。”
“先学着看吧,谁知道是不是三分钟热度,新鲜劲儿过了就扔一边了。”宝玉兴致缺缺。
“我已经订好了。”雅希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“订了就订了吧。”宝玉实在提不起精神计较这些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酒驾的烂摊子。
雅希忽然来了谈兴,往床边挪了挪,凑近些,压低声音说:“哎,跟你说个稀罕事儿,你妈可真行……”
“我妈又怎么惹着你了?”宝玉勉强睁开半只眼睛。
“她都这岁数了,按理说早该‘干净’了,没想到还挺……‘生机勃勃’的?”雅希挤眉弄眼,试图让他意会。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宝玉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……老树发新芽,难道迎来第二春了?就女人每月一次的那个事儿呗!”雅希觉得丈夫蠢得像块木头。
“哪个事儿?你说清楚!”宝玉被绕晕了。
“哎呀!就是像不小心把樱桃汁弄裤子上了那样!明白了没?”雅希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。
“染上了就洗洗呗!这有啥可稀奇的?”宝玉依然一头雾水。
“笨蛋!猪脑子啊你!”雅希气得直瞪眼,“我说的是月经!月经!你妈今天还管我借卫生巾呢!这下听懂了吧!”
“净瞎说八道!”宝玉烦躁地翻了个身,用后背对着她,“肯定是给弟妹借的吧?”
“弟妹回娘家还没回来呢!”
“那准是帮大嫂借的。”
“大嫂也在家好好的呢!”
“那就是二姐需要……或者哪个邻居临时不方便……”宝玉胡乱猜测。
“二姐又不住这儿!邻居?亏你想得出来!人家不会自己买吗?”雅希觉得他的借口拙劣可笑。
宝玉终于被问得不耐烦了,猛地坐起来:“你整天闲着没事干,就琢磨这些有的没的?她有就有,没有就没有,多大点事儿啊?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