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他们做个专访。”
沈诚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別写稿子,別设计问题,別搞那些里胡哨的灯光。”
“你就把镜头懟到他们脸上,懟到他们手上。”
“让他们聊聊自己的手艺,聊聊自己的车间,聊聊这几十年的甘苦。”
“记住,不要引导,不要煽情。我只要真实。”
“视频的名字,就叫《一个工匠的独白》。”
苏畅虽然不解,但还是立刻答应下来。
“好!我马上去!”
掛断电话,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安静。
消同学抬起通红的眼睛,不解地看著沈诚。
沈诚喝了一口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。
“他们想跟我辩论教育的未来。”
“我就让他们看看,被他们忽视的现在,是什么样子。”
……
深夜十一点。
就在全网还在为新星学院白天的“抢人”壮举而津津乐道时。
一个名为《一个工匠的独白》的系列短视频,没有任何预热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新星学院的官方帐號上。
第一个视频,主角是王树军。
镜头里没有旁白,没有配乐。
只有车间里单调的机器噪音。
王树军对著镜头,显得有些侷促。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下意识地,把自己那双布满烫伤疤痕和厚重老茧的手,伸到了镜头前。
“我这手,丑吧?”
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烟燻黄的牙齿,笑容质朴得让人心酸。
“焊了三十年电焊,就成这样了。”
“夏天,车间里能有五十多度,汗能把衣服拧出水来。”
“冬天,铁疙瘩冻得能粘掉一层皮。”
“很多人都说,这活儿又苦又累,还没出息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里却透出一种光。
“但我不这么觉得。”
“每次看到那蓝色的弧光亮起来,看到两块冰冷的钢铁,在我手里变成一个有用的傢伙事儿……”
“我心里头,就舒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