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k先生。这事其实非常正常,我在没有去爱迪生电灯公司之前,满脑子都是文学和数学,酒吧和台球室我一次都没有进去过……您不能总默认别人跟您一样是在街头用拳头打拼出来的。”
拉里心下大慰,装模作样的点头道,“我的父亲母亲可是虔诚的清教徒,我小时候最熟悉的就是教堂,因为一周去三回!”
k先生这才点了点头,放过了纠结这个问题,而是转头对拉里说道,
“老板,你是不知道。这个博彩局利润是非常大的。我一个哥们儿就在纽约下城区的台球室做这种局。比如上一届总统大选,光是下城区的意大利帮就能开出3套赔率:赌本杰明当选的票单可以像期货一样被转手。今天压一美元,明天可能涨到两美元。庄家抽水两成……但这都是明面上的。”
拉里听着眼睛都亮了,“说下去!很有趣。”
k先生点点头,眯着眼睛说道,“真正的玩法是养局——先放出风声说某个参议员要退选,下的那些散户抛掉他们的票单。庄家吃尽以后再辟谣,票单价格就会翻倍——这都算是小把戏。
我见过最绝的是爱尔兰人,他们在新泽西州控制了一个摇摆县的投票站负责人,一边用低价票单吸筹,一边派打手恐吓对方的选民。等到选举日,这个县的结果果然被翻转了。庄家通吃所有的押注……所以老板你说这赌的是钱还是人心呢?”
拉里瞪大了眼睛,“还能这么玩吗?选举都能做操控?”
“当然!围绕总统大选,参议员选举等重大政治事件,地下赌博市场的盘口非常活跃。
官方当然不可能认可这种市场,但在民间,不管是那些资本家、还是普通人,甚至是那些政界的精英人士,他们哪个不是根据博彩的赔率来判断候选人胜算的几率?”
k先生说完之后,亨利福特也点头承认,并且补充道,
“利文斯顿先生,您平常接触这个赌局比较少……但这都是真实存在的。这些盘口都是在台球厅酒吧和俱乐部,开始就是大家下注赌自己喜欢的政客当选,纯粹就是娱乐。但发展到现在,这种地下的博彩网络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……”
说到这个,k先生更来劲了,他忙说道,“就比如之前那个被侦探打死的蒙克·罗斯坦,他们在纽约的主要活动就是赛马赌博盘口,为此,他们就可以拿枪威胁骑手不许夺冠……每次总统大选也是他们捞银币的好机会。”
说起这个,k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拉里一眼。
可拉里想的却不是那个死掉的纽约黑帮大佬,而是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本质。
这种赌谁能当选、哪匹马能获得冠军、哪个足球队能胜出的赌博,就是博彩,后世拥有的那些要素,什么盘口、庄家、赔率、贴水,早在19世纪就已经非常完善了。
让拉里感叹的是,这种博彩竟然还有个赌票——这他妈不就是一种选举的债券吗?
等等!
债券、兑现?操纵!
一个灵感猛然在拉里脑中蹦现,他转过头来对k先生说,“这些票单本质上不是赌具,而是提线……提现的一端握在庄家手里,而提现的另一端,连着成千上万自以为在投机的人。如果你能同时控制赔率、信息和恐惧……”
k先生扬了扬眉毛,点头说道,“对你就能左右大选……当然,这只是一种理想的状态。毕竟,总统大选这种全国范围的事儿,谁都无法操纵。这些盘口,也只会对那种看似无法操控的大盘进行押注。谁都不是傻子……”
拉里脑中立马浮现出前世有人说过的那句话——傻子的共识也是共识!
他忽然想起了后世网上那个预测平台,叫什么polymarket。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……
预测和赌博本来就是相关的,包括股票市场的交易……
而只要是交易,就有赢家和输家,就能坐庄和引导人心……
想着想着,拉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。
k先生看着他古怪的模样,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肘,“喂,老板,你想什么呢?准备参加今年的总统大选盘口博彩吗?”
拉里脸上都是笑容,他盯着k先生,一字一句的说,“我不参加……但我要发行一套‘正义债券’,我赌的不是选举的结果,而是一场法庭的判决。”
k先生本来皱着眉头,但他脑子何其敏感,看着拉里脸上的笑容,又略微思考几秒,瞬间就明白了!
“上帝呀!老板,您的意思是,赌那个华人误杀案的局……”
拉里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,郑重的说,
“不,我不是要干预法庭的审判,我只是想用金钱语言唤醒沉默的大多数心中的正义……让陪审团和法官大人也看一看,什么叫他妈的人心所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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