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,浑身都在发抖。脸颊火辣辣地疼,额角的伤口不停流血,被抓住的手腕已经一片青紫。
门外传来疯狂的砸门声和污言秽语。舒也蜷缩在角落,每一声撞击都让她浑身一颤,像受惊的小猫般将自己抱得更紧。
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的心悸袭来,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。仿佛有只手攥住了她的心脏,一点点收紧。
沈初尧在远离她,而且速度很快。
“混蛋。。。。。。”她咬着下唇,泪水模糊了视线,“沈初尧你个大混蛋。。。。。。”
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?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?为什么现在离她这么远?
她想起玄清道长说过的话。这契约若要强行解除,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法子,取他性命。可她从未动过这个念头。
“我要是想杀你,早就得手了。”她对着空气哽咽,像是在控诉那个不在场的人,“何必让你这样作践。。。。。。”
百步束缚的效应开始显现,她感觉四肢越来越沉重,连抬起手指都变得困难。
视线开始模糊,浴室的灯光在她眼中碎成斑斓光点。
最害怕的是,她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在冒出白色绒毛,耳根处也传来一阵奇异的痒。
兽化的征兆让她陷入更深的恐慌。如果现在变回原形昏睡过去,外面那个男人会怎么对待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朏朏?
门外,男人似乎找来了什么重物,撞门的声音变得更加猛烈。门板开始变形,锁扣处发出刺耳的嘲哳。
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玄清的警告言犹在耳,契约反噬期长达月余,如果强行催动灵力,会让她不得不返回霍山祖地沉睡修养。
但此刻,她已无路可退。
舒也咬紧牙关,拼命催动体内残存的灵力。
微光在她掌心流转,化作屏障加固着摇摇欲坠的门扉。
可仅存的灵力正飞速流逝,她的意识也跟着一点点抽离。
“求你了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把渗血的额头抵在冰凉瓷砖上,声音细若游丝,混着绝望的哽咽,“沈初尧。。。。。。快来。。。。。。我真的。。。。。。撑不住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视野逐渐被黑暗吞噬。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巨响。
是幻觉吗?
她已无从分辨。
只能任由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。
*
沈初尧从贵宾室出来时,第一眼就看向走廊尽头的单人沙发。
空的。
他眉头瞬间蹙起,一种说不清的不安在心底蔓延。
“沈总。”苏蔓端着香槟款款走近,漂亮脸蛋上带着浅笑,“谈完了?江总问您要不要去顶楼喝一杯?”
“看见我的女伴了吗?”他直接打断,目光仍在那空沙发上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