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菜泡了水之后菜叶子丰盈起来,过了油炒带着肉香,虽不及新鲜的水嫩,但也还算鲜美。
小憩片刻,三个男人就又忙碌起来,宋锦安已经能一个人上手剪羊毛了,速度比□□慢些,但是剪得整齐干净。
他们男人边剪,高娃这边带着几个女人边去河边洗,洗完晒好才能搓绳或者做毡。
一下午过去,朝鲁大叔直起腰锤了锤:“还剩下四只,明日我就不来了,□□,你和宋能搞定吧。”
他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,今年部落里的羊毛都剪得差不多了,明日开始要好好休息了。
“没问题。”□□拍了拍身上的毛,“我和宋趁着还有光就处理了,您先回吧。”
苏落放下手中木板,过去送他,把两麻袋羊毛送到他的马背上。
她家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交换了,就商量着管一顿饭,外加两袋子羊毛。
□□和宋锦安动作利落,硬是忙到天都黑了,终于把所有的羊都剪好。
“不错啊!一天就上手了,以后珠拉家这些羊可算是有人管了。”□□拍着宋锦安的肩,似乎有了点共患难的交情,难得说好话。
宋锦安搓着手上的脏污:“这比军营里的活计容易。”
军营里都是些互相猜忌的人,连夸奖和辱骂都分真心和假意,招笑得很,不像在这,干得好会有人真心给他想要的奖赏。
□□带着他往河边去洗手,一边问:“你在中原军队里是做什么的?家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
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跟宋锦安对话,之前对他是怎么都瞧不上眼的,一个大男人,跑来草原上当赘婿,跟妹夫一样,对得起爹娘吗。
“二舅舅,我家里就我和我爹了,我爹是马夫,伺候军马的,我也只是个跟在他边上看护病马的半吊子兽医罢了。”他苦笑,“这次中原惨败,我爹也死在战场了。”
□□还以为是个被丢下的小卒,家里人还等着他回去,没想到他身世这么惨。
他叹口气,甩了甩洗干净的手:“这破战事要结束了。珠拉单纯得很,你好好待她,她就会好好待你,日后一起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。”
宋锦安宽慰一笑:“我会的,谢谢二舅舅。”
苏落看他们去洗手,将前段日子高娃新做的肥皂拿了一块,跑去河边。
“宋锦安,用这个。”
苏落看他满手油污,指甲缝里都是黑泥和干草,似乎腥臭味就在自己鼻尖,她皱了皱鼻子:“洗干净点,洗好我要检查。”
这臭味要是不洗掉,她今晚做梦估计都是这个味道。
宋锦安接过肥皂放在手心搓洗。
□□眼巴巴看着,自己手里却空空如也,火又往上冒:“我的呢?珠拉?”
苏落还记恨他之前让高娃改嫁又嘲笑她的事,对他也没有好脾气。
“想用自己做去,这是我额吉给我做的。”
“你额吉?”□□气笑了,“那还是我妹妹呢!我想用就用!”
说着,他从宋锦安手里抢过那块,又洗一遍手。
“幼稚死了!”苏落吐槽。
明明一块两个人都能用,苏落就是故意气他。
宋锦安冲洗干净手,突然笑着来了一句:“你俩还挺像。”
“谁跟她他像了!”
异口同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