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峤排查了周围确实很荒凉,没什么人,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了,带着郗眠往河边去,河很宽,但水并不深,已经有些干涸。
“你,你干嘛!”严峤本来还在观察河水的情况,一偏头看见郗眠捏着衣服下摆把上衣脱了,眼睛被白晃晃的皮肤刺痛,他立刻转身背过去。
怒吼:“郗眠!你脱什么衣服!”
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羞愤,又有些气急败坏。
郗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,随后低头将衣服规规矩矩折好放在一旁的杂草上。
一会还要穿呢。
他见严峤一直背着身,说了一句:“你快点,洗完一会还要赶路。”
“用得着你说?”严峤说着偏头瞥了郗眠一眼,“靠!你怎么连裤子也脱了。”
郗眠无语,不脱怎么洗澡?
他简直不想理这人,放好裤子抬脚下水,清清凉凉的感觉覆盖在脚上,脚心是柔软的沙床。
他没敢往深处走,汲水进行简单的冲洗,洗了两分钟却见严峤还站在岸上。
郗眠视力很好,他眯着眼睛看过去,见到了严峤通红的耳朵。
郗眠:“……”
他大概知道严峤在别扭什么了,严峤虽然不喜欢他,但却是个是实实在在的同性恋。
五分钟后,严峤还以那个姿势站在那里。郗眠穿好衣服走过去。
“我洗好了,在车里等你。”他说完一边用手扒拉湿发,一边往车的位置走。
背后一直有一道视线,直到他上了车才消失。
严峤见郗眠关上车门,才收回视线往河边走去,他心不在焉的清洗,脑子中的画面总挥之不去。
方才他不经意回头,便见郗眠赤条条站在水里,缓缓流动的水圈着他的小腿。恰好出了太阳,波光粼粼,像洒了万千碎银,又如银河散落其中,环绕他周身。
一时竟说不上是那些莹莹的反光更白还是郗眠更白。
严峤想,郗眠真是娇气惯了,也只有娇惯成他这样,才能养出那玉一般的皮肉来。
这段时日他对郗眠算是很了解了,平日里磕着碰,眼泪更不要钱似的流,还不许人说,问就是没哭。
又娇气又高傲。
除了他,这个世界上怕是找不出人能够受得了郗眠,他不但忍受了,还能把郗眠养得那么好。
或许就是养得太好了,而这段时间他两又总是在一起,身体才莫名其妙这样。
严峤深呼吸一口气,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,无奈又烦躁的伸出手去。
白色落入清澈的河水中,很快消失不见……
郗眠在车上等了很久,等到都有些困了,但他不敢睡,怕万一遇到丧尸或者人。
严峤终于回来了,确是黑着一张脸。
他走到车前时先是目光沉沉看了郗眠一眼才绕到驾驶座,关门的声音巨大,一副被惹到了的样子。
荒郊野岭的,谁会惹他?
反正不是郗眠自己。
郗眠的不理不睬让严峤心里那股气越鼓越盛,终于在罪魁祸首歪头困顿得快要闭上眼的时候,那鼓气到达了顶峰。
“刺——”
车轮擦在地上响起刺耳的声音,郗眠被骤然停车的冲击力带着前倾,彻底清醒。
“怎么了!”他警惕的盯着车窗外,同时手放在安全带上,如果有意外情况好跑。
却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,安安静静。
他转头看向严峤,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严峤冷着脸一言不发,活像郗眠欠了他二百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