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没有说话。
云睿文蹲下身,把伞递到少年手里。
少年这时才抬头,“我没有哭!是雨水。”
说完看清眼前的人是国舅,吓得面无血色。
云睿文温和道:“拿着,当心着凉。”说着把伞放在少年手里,正准备起身时,琉璃缸里的鱼跃了出来,跳到了少年膝盖上。
少年低头看看鱼,又愣愣的抬头看看云睿文,随后方反应过来,连捧起鱼想放回鱼缸。
不知道是因为哭过,还是雨水的缘故,少年的脸脏兮兮的,眼神中带着害怕,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条火红的鱼。
那一刻,闻鸿衣不知道云睿文什么反应,但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:想养。
即使过了这么久,少年哭得一整张脸湿漉漉的样子仍清晰的印在他脑海中。
闻鸿衣的眼神幽深了许多,食指试探般往郗眠嘴巴里探入一截。
“乖,张嘴,让我摸摸牙齿。”
郗眠把嘴巴闭得紧紧的。
后腰上漫不经心的左手往下,手的主人道:“既然如此,便上药吧。”
郗眠立刻张开了嘴巴。
闻鸿衣挑起半边眉,“笑纳了。”这样说着,他的手指早在郗眠嘴巴里搅合着了。
过了好一会,郗眠口齿不清道:“别,别老抓我舌头,麻……”
闻鸿衣的手一顿,另一只手在郗眠臀部拍了一下,“别撒娇。”
郗眠顿时无言以对。
又过了很久,久到郗眠已经感受不到舌头的存在,闻鸿衣方收了右手。
骨节分明的手上带着亮晶晶的液体,闻鸿衣拿帕子擦了一下,便起身把郗眠抱到腿上。
郗眠穿的寝衣是闻鸿衣的,一件淡绿色寝衣,寝衣偏大,柔软的丝绸材质下,郗眠的身体很明显。
闻鸿衣的手放在腰下的柔软上,轻轻捏了捏,手便从侧边探了进去。
郗眠立刻大惊,扭头按住闻鸿衣的手,不可置信的控诉,“你说我自己上药的!”
闻鸿衣轻易便将他镇压。
“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声,宝贝,我是什么会守信用的好人吗?”
他太过理直气壮,倒叫郗眠一噎。
郗眠离开闻鸿衣府邸时,脸还是黑的,送他出来的小太监是闻鸿衣新收的徒弟,据说他之前收的徒弟都死了,且都是闻鸿衣下的手。
眼下这个新徒弟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的,他在闻鸿衣身边的样子,和前世后期的郗眠差不对,已经到了条件反射害怕的程度。
小太监送郗眠上了马车,又一路护送郗眠到郗府,方回去交差。
闻鸿衣的药确实不错,上了药后有明显缓解。
郗眠进入郗府时,郗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大厅坐着,见郗眠进来,便齐刷刷看了过来,场面实在诡异。
郗眠一瞬间都以为他“投奔”闻鸿衣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郗父看着郗眠欲言又止了半晌,方朝他挥挥手,“回房间吧。”
郗眠不明所以的离开。
回到他的住所,才发觉不对劲,平日里他的院子里会有老嬷嬷打扫,但今天院子里有未清扫的落叶。
郗眠心提起,往房间走去,推开房门,桌案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。
听到动静,那人缓缓抬起脸,一张脸上阴云密布。
郗眠顿了一下,朝对方行礼:“陛下。”
怪不得郗家的人脸色都很怪异。
赵岐没有说话,看向郗眠的眼神带着森寒的冷意,他轻轻抬手,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金环卫将门自外面关上,屋内瞬间暗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