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绪亭从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想法,仔细想想,他这几次见她都是遮遮掩掩的。她还以为是玩他那个伪装身份的游戏,玩上瘾了呢。
“难怪在室内也要戴口罩。”赵绪亭淡道,“好像你的脸是个秘密武器似的,底牌要留到关键时刻一击必杀。”
晏烛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:“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。”
赵绪亭哼了声:“你要杀谁呀。”
晏烛若无其事地说:“我开玩笑的。”又立即站远一步,轻轻咳嗽,“其实是我有点感冒,传染给您就不好了。”
赵绪亭蹙眉:“感冒?什么时候?”
“那天从会所回去后,放心,已经退烧了,过几天就会好全的。”
难怪他一连几天都不主动联系。
可是感冒了还主动为她跑来跑去,刚才在楼下,还想一个人孤零零走大街回去……赵绪亭心情不错,决定暂时先不关他了。
她有些飘然地转过身,正要回自己房间,却没看脚下的路,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。
一只有力的手环握她的手腕,向后拽去。
只听一声绵软的床褥弹动,晏烛倒在圆床,赵绪亭压在他身上,干净的皂香扑入她鼻腔,但他滚烫的温度、轻轻的闷哼,又给这份干净涂抹了一点污秽的思想。
他们刚才都脱去外套,隔着薄薄的衣料,几乎算肌肤相贴。
赵绪亭呼吸骤然变重,腿部肌肉一紧,打开晏烛的手,手腕处还残留他指腹薄茧的触感。
她哑声说:“睡了。明早你去做一个全面体检,结果出了就正式给你安排职位。”话音未落,就脚步匆匆地离开。
背影消失在门口。
晏烛的眉毛一瞬间朝下压,鼻尖耸动,将衣领提起来,长长地闻了一下,眼眸深不见底。
赵绪亭回到主卧,随手关上门,便大步走进里面的书房。
保险柜的小冰箱里有熬好的药,她娴熟地加热、喝下,逐渐恢复平静。
赵绪亭已经很久没有痛恨过自己的身体,也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失控,以前这种空虚还是发生在邱与昼刚走的时候,现在人就在眼前,她却在短短一周内,险些失态两次。
即便只是看着他面色潮红。
即使只是短暂的肌肤相触。
体内却疯狂叫嚣更多。
但赵绪亭绝不会袒露这份渴望。
那样就好像在认输一样。
赵绪亭压下心绪,锁好柜门。
深夜,药物多梦浅眠的副作用却让她悠悠转醒。
床边站着一道颀长的黑影。
那张无比熟悉的脸,眼睛像两颗蓝玻璃珠,在昏暗里反射银光,盯着她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