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渐渐声音哽咽起来,他把脸埋进她的掌心里,只要一想起十六岁的江行舒逃到芬兰那个鬼地方,他心里就一阵巨痛。
她怕冷,从来不喜欢北方,却跑去了芬兰。
有时候仔细想想,他其实有些感激倪令羽在那个时候遇上了她,至少他真的帮到过她。
他很后悔,后悔在电话里开那个玩笑,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问
错误太多,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忏悔起,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。
这天之后没多久,江行舒就作为东城项目的负责人,跟着祁钰去往东城。
江秋白把人送到机场,亲自交给祁钰。
“人,我交给你了。”
祁钰看着江行舒微笑着从挽着江秋白的胳膊,变成挽自己的胳膊,脸色难看至极。
谁接了个烫手山芋,脸色都不可能好,以至于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跟她反复强调:
第一,你别出轨,我不风流,咋俩好好演完这场戏。
第二,项目我来负责,你少插手,更别见任何相关的人,我怕别人发现自己带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,我丢不起那人。
第三,下次“约会”你让我来订餐厅。
江行舒默默听完,扯着嘴角,勉强给他笑了一个,接着扯下额头上的眼罩。
“知道啦。”
她调整姿势躺好。
“大不了下回我付钱。”
一句话说的祁钰有多抠门似的,给他气得差点儿蹦起来。
“我跟女人约会,从来没有让女人埋单的时候,我只是”
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的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花掉。
江行舒不理会他的气愤,摆摆手道:“知道了。”
祁钰跟她在一起,一向很憋闷,还好经济仓里坐了一个出气筒。
按照计划,源基因将会在三个月后发布第一款家用辅助诊断器械,而在这段时间里,江行舒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。
等着新产品发布,等着股价飞涨,等着张开大网,收割江牧。
依照江秋白的吩咐,江行舒耐心地等在东城,按兵不动。
十年都等了,几个月也不算什么,直到酒店外的松柏挂上冰霜,她才收到江秋白的消息。
大戏要开唱了,她可以回去看戏了。
这天上午,江行舒单独收拾行李,从东城出发,返回广城,和那天出差时一样,江秋白亲自来机场接的她。
广城的温度比东城高,江行舒的羽绒外套穿不上身,于是搭在行李箱上,推着行李车往外走,远远的就看见江秋白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人群里。
一身黑色西装,白底细蓝条纹的衬衫,深蓝色的领带,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皮革风衣,双手插兜,很潇洒地站在那里。
见着人来,高高举起一只手来打招呼。
“行舒,这里。”
他笑得灿烂,又有些熟悉,江行舒来不及细细思考,推着行李车就跑了过去。
“累不累?”
隔着栅栏,他把手搭在行李车上,帮她把行李往外推去。
“不累。”
东城很近,飞机上一部电影都没来得及看完就落了地。
“我让陈姨帮你做了好吃的,回家边吃边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