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即拨打电话给倪令羽,要他摆平当下的风波。
倪令羽自然早有准备,毕竟产品缺陷的报告是他亲自写就。
因此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平静应对,表示一切都不是问题,只需要再多他一点时间做个产品更迭,一切都可以摆平,并暗暗指责江牧,当初不该催着让新产品过快上市,应该多些时间做调试的。
江牧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,只说要加快,股价这边快要撑不住了。
他自己的那份还没有抛,当初为了抢下这个项目,还是加倍投资,江氏集团早就成了最大的股东。
最糟糕的是他们选在了香港上市,涨的时候没有涨停,大红的颜色看着就喜庆,可是跌的时候也没有跌停,整个股价像坠崖一般往下直落,抓都抓不住。
江行舒今天还特意跑到办公室来看他的笑话,当初厚着脸皮抢来的项目,结果却是这副惨状。
他仿佛已经听到周围人对他的嘲弄。
商学院出生的养子拼不过就算了,就连学兽医的妹妹都能输,怎么配当江氏的董事长?带着我们亏本么?
脑子里的声音像追随着他的扩音器,走到哪里跟到哪里,根本停不下来,以至于葛含娇打来的电话他都没有听见。
他回到办公室,叫助理进来。
江牧沉默着指着碧绿的股价:“把这个股价给我拉回来,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只要最后是赢家,那么前面如何狼狈,都只是忍辱负重罢了。
他这样安慰自己,可助理却为难了。
“江总,这股价跌的有些”
“那就去想办法!”
江牧像斗输的兽,捏紧拳头,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。
救市,一个常见的名字。
要救,只有两个办法。
第一个是指责调查报告作假,可那是倪令羽亲自写的,处处都在痛处,哪里能反击的了。
于是助理在跟香港那头的开发部门通话之后,确认这条路走不通。
那就只剩一条路了。
烧钱,而且不是小钱。
股票没有人要,就会一直跌价,直到无人问津。
同理,如果有人抢着买,价格自然而然就会往上涨。
眼下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投钱买股,俗称轧空。
有人做空,自然就有人轧空,就像娱乐明星,有人黑你,就有人帮你反黑,都不是什么新鲜东西。
唯一的问题在于,这一大笔钱从哪里来呢?
江牧无力地靠在椅子上。
要是公司肯出手就好了。
找爸爸,对,找爸爸,只要别告诉他自己是被江行舒逼到这个境地就好了。
“你疯了么?你知不知道这要花掉多少钱?”江远对于江牧的决定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。
“爸爸,我问过了,只是产品有瑕疵,只要再给那边一点时间就一定能弥补。但是现在股价跌成这样,如果不救市的话,很有可能我们就要丢了这家公司了。”
说起源基因,股权架构并不复杂,倪令羽通过专利和一部分资金创立,但要想研究运行是远远不够的,所以成立之初就在找资金。
当时是香港的一个投资公司相中了这个项目,投入了一笔钱,并提供场地和研发设备,以此占去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,另外百分之四十九自然是在化名丹尼尔林的倪令羽手里。
后来江牧横插进来,加倍投资,稀释了两方的股份,江氏单独占据源基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,成了源基因最大的股东,直接获得公司控制权。
但是随眼下股价的暴跌,如果有人借此机会提出投资,便可以低价获取大量股份,那么江氏很有可能失去对源基因的控制权,沦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股东。
这是江牧不愿意看见的。
况且,那得是多低的价格啊,那不是骑在他的脸上骂他蠢货么?当初到处吹嘘的入股好时机,如今看来就像一个个巴掌朝他扇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