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,祁钰。”
他叹了口气,转而看向虚空处:“我没有办法把她交给别人,没有办法接受她再消失第二次。”
他自己也清楚,爱上自己的妹妹,哪怕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仅仅是幼年那段时光的相处,就足够让他和江行舒受尽非议。
可是,他没有办法放开,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妹妹去跟别人过日子。
“只要一想到她一个人跟别人过日子,我就担惊受怕不能呼吸,就怕哪一天没看见她,她就没有了。你知道么,她会忽然就没有了,再怎么后悔也看不到了。我接受不了她在我身边之外的地方,我不能看不见她。”
“那她呢?”祁钰战战兢兢地问,江行舒似乎从未把他视□□人。
傅秋白有片刻的愣怔,接着道:“我不在乎。”
“我不在乎她的心里有没有别人,我只在乎她身边站的是不是我,只要她在我眼前,心里面装的是谁,我都无所谓。”
祁钰张了张着嘴,半天没有说话。
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,当真可以爱到这种地步么?
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爱,没有这样爱过人,也没有被人这样爱过。
“祁钰,”傅秋白说了许久,声音里开始疲惫起来,就连那抹微笑也无力起来:“我这辈子欠她的,是还不完了,所以,不要来拦我。”
最后那句话,像是请求,祁钰咽了口唾沫,把想劝人的话全都咽了下去。
“其实,你能支持我跟她在一起,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支持他跟江行舒在一起的人,就连江行舒自己都不支持他。
只有祁钰,不讲道理。
“哥,你别难过,不是有句话吗,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。”
祁钰好不容易扯出一句成语来,试图安慰傅秋白。
傅秋白笑笑,难得轻松了一下:“谢谢。”
说完起身掐灭烟头:“我肚子饿了,陈姨手艺不错,一起吃饭吧,”
“不了,”祁钰匆忙起身:“我不是很饿,我先回去了。”
傅秋白看出他仓皇出逃的心思,没有挽留他。
任谁忽然知道这么多事情,都会想静静吧。
然而祁钰刚刚跑进电梯的身子又折了回来,他站在傅秋白面前,难得的说话磕绊。
“哥,有句话我觉得还是要说下。”
傅秋白嘴角牵起一抹淡笑:“你说。”
“那个,你帮你妹妹,我也支持的只是你得想想,如果你出了意外,你妹妹怎么办?是吧?你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你妹妹考虑我没有不帮你的意思,我肯定愿意帮你照顾她一辈子,可是她会让我照顾么?而且还有江家在,说到底在一个户口本上,他们要是做点儿什么,我也没办法呀,是吧?所以”
傅秋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,他心里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,可是妹妹怎么办?
自己不在她身边,她岂不是要落到江家人手里,那还会有好结果么?
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祁钰勉强挤出笑意来,说了声没什么,这才逃出江行舒的家,等坐到车里后他打电话给殷灿灿。
“喂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正常人类的声音,简直不要太亲切。
“你在哪里,我去接你。”
祁钰破天荒头一回去接殷灿灿,虽然只是在公司楼下,坐上车后他一言不发,直接开去吃饭。
倒是殷灿灿,坐在副驾上给他讲了许多传闻。
公司里的员工永远爱吃八卦,早上才传出来的丑闻,到了下午就完全变了样。
起先只是说养兄妹疑似恋爱,后来变成乱-伦,到了下午直接成了娈-童,再后来就是猜测几岁开始的,毕竟江行舒十岁的时候傅秋白就出国留学了,那岂不是十岁以前就开始了。
这也太恶心了。
傅秋白的形象一夜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,从江氏稳重干练的江总变成恶心的娈-童变-态,这中间不过相差一个谣言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