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含娇盯着江牧那双眼睛,内心像是经历了一场盘算:“那你妹妹呢?她不会跟你抢么?”
“放心,我妹妹现在顾不上这些,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没准儿哪天就没有了,你没听说过么?”江牧有些得意地说道:“有些人心理很脆弱的,现在有好多人都受不了压力自-杀。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,自身难保。”
不知怎么的,葛含娇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觉得安慰,反而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。
哥哥是在盼着妹妹死么?
江牧的笑意渐渐收敛:“你放心,嫁给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。”
她看着江牧推开大门,从休息室里走了出去,心里第一回真正生出了后悔的心思。
林昶踏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在找江牧,两人宛如接头一般,四目相对后一起走向无人处。
“陈言那小子来没来?”林昶开门见山。
“我十多天没跟他联系了。”
“操!”林昶骂了一句:“这小子不仗义,刚从我这里借了笔钱人就不见了。”
“借钱?去赌了么?”
“谁知道呢,这么多天不回我电话,他最好被人打死在外面,不然等我碰到了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“算了,以后慢慢找吧,广城混了这么多年了,人总不会丢的。”
“操!”
林昶又骂了一句,视线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傅秋白,心里生出一个疑问:会不会跟他有关系?
“他最近什么情况?”他用下巴指向傅秋白。
江牧轻笑一声,拍了拍他的肩:“说起来还要感谢你,他现在围着我妹妹转,根本没心思在公司。”
林昶也跟着笑,笑得不怀好意:“他围着你妹妹,我看你也该围着你爸爸,别忘了,是他压下的丑闻。事情办到一半被按住,就他妈不爽。”
一提起这件事,江牧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,咬着牙恶狠狠道:“人老了,越来越糊涂。”
“既然老了糊涂了,就该想办法取代了,别跟那查尔斯似的,自己都要入土了上面的还不死。”
虽然江牧对江远有意见,可是在自己的婚礼上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父亲,心里也不大痛快起来。
他跟林昶也不是没有过摩擦,当初就是江远要求必须和解。
他永远忘不了江行舒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在书房偶然听到的对话。
林璞挑明江远杀害了好兄弟傅修明夫妻,收养了傅秋白,才有了今天的荣光,如果不合作就去揭发他。
一个伟岸的父亲形象就此陨落,取而代之的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父亲。
他想,他今天做的一切与父亲当年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。
林昶见他半天不说话,以为他是生气了,不免嗤笑一声:“怎么了?不高兴啦?替你爸委屈上了?”
“入座吧,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。”
江牧冷着脸离开,林昶在背后啐了一句:不知好歹。
与此同时,江远与葛平心连同几位集团的老人在楼上的休息室里说话喝茶,只等着典礼开始再下来。
这场几乎汇集了广城所有富豪精英,行业巨头的结婚典礼就要开始了。
到点之前,陈秘书过来敲门,提醒时间到了,同时递给江远一个礼物盒子,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江远看着盒子,眉头皱起,有人开玩笑说:“原来儿子结婚,当父亲的也有礼物,我们倒是少带了一份。”
江远笑笑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,连个名字都没有留,却点名说是送给我的。”
“那就打开看看呗,没准儿是什么惊喜。”
盒子是紫檀色的,方方正正的,一手就能抓住,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和文字内容,江远有些疑惑地打开,一枚带钻的金表躺在里面。
江远瞬间脸色大变,只觉口干舌燥,血液上涌,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。
“江董,怎么了?”
“啪”的一声响,江远合上了盖子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:“没什么,老朋友的小玩笑,都下去吧,典礼要开始了。”
江远起身有些困难,他是被陈秘书扶起来的,众人见了都有些诧异,只是心照不宣地一言不发,全当做没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