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魁祸首抚摸着柔软的双唇观察良久,心里想着用一个什么理由骗她才比较合理。
“哥,我嘴巴怎么了?是不是被虫咬了?”
江行舒闭着眼睛发问,一张被咬红咬肿的嘴唇一张一合。
傅秋白听她说被虫子咬了,不禁心里暗骂笨蛋一个。
“应该是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傅秋白没答她,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,咬的江行舒眉头一皱。
“你说怎么办?”
傻子。
“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他在江行舒一脸惊讶的眼神中告诉她: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。
亲吻,被亲吻,很用力的亲吻,一不小心就会那样。
江行舒眼神怔怔,似乎并不太相信他的话。
“不是说饿了么,起来吃东西。”
傅秋白支起身子,带动了江行舒的胳膊,她这才发现两人的手臂依旧绑在一起。
他把胳膊穿过她的颈下,抱着她躺了将近十个小时。
江行舒有些愧疚起来,傅秋白毫不在意地把胳膊在她眼前晃晃:“现在可以解开了么?我们下次睡觉再绑好不好?”
傅秋白的脸上带着坏笑,脑子里的画面已经不知道飞去哪里了。
对于傅秋白的心思,江行舒一无所知,只是抿着红肿的唇,伸手去解丝巾。
傅秋白动作快,丝巾快她一步解开,随后翻下床,一把搂过江行舒,扛去了洗漱间。
“刷牙,洗脸,吃饭。”宠溺的命令语气。
傅秋白也不走,递过挤好牙膏的牙刷,在背后抱住她,下巴搭在她的肩上,一边看着她洗漱,一边时不时地用下巴去蹭她肩,亲吻她的脖子。
早上剃过的胡须在夜里已经冒了头,短硬的胡茬扎红了江行舒的脖子,也蹭痒了她。
她脖子一缩,含糊不清地抱怨:“哥,痒”
傅秋白伏在她耳边笑:“好,不蹭了。”
嘴上说不蹭了,下巴还是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耳朵,刮的江行舒身子往后一仰,靠在他胸上,差点儿被牙膏沫呛到,他才终于停手。
江行舒却僵在那里,看着镜子里的画面,思绪飞到十几年前。
小时候他们曾无数次一起站在洗漱台前,他抱她站在小板凳上,递过挤好牙膏的牙刷,一只手在背后虚虚地扶着,防止她摔倒。
那时候的傅秋白还很清瘦,肩膀没有宽到足以把她整个人包裹住。也不会这么亲昵地抱住她,亲吻她,他只是站在一边,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她。
他总会在她刷完牙洗完脸后,跟她击掌庆贺,好像完成了一项壮举,然后把她抗在肩头去餐厅吃早饭。
傅秋白十多岁瘦弱窄小的肩头扛着幼年的江行舒正正好,一路小跑着,跑的江行舒在他肩头一颠一颠的,笑声从洗漱间的小板凳延续到餐厅里的椅子上。
一眨眼,已经过去十几年了。
“怎么了?”傅秋白见她不动,吻了吻她的耳垂,在她耳边轻声问。
“哥,”江行舒一下红了眼眶:“我好像弄丢了十年,如果我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傅秋白不喜欢她沉浸在过去的错误里,强势地把人转过来,捧着她的脸,盯着她的眼睛不许她躲。
“行舒,没有如果,错了就重新来,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,哪里不好我们就弥补哪里,不要总是想着过去,好不好?”
“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,不管过去是丢了十年还是二十年,我们将来有一辈子可以弥补。所以不要怕,好不好?”
江行舒咬着唇,垂着眼,眼泪无声无息地滚下来。
她话说到一半被拦住,她其实很想说如果当年她多追问一句,甚至是隔着电话大骂他一顿,他们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,那十年,绝不会是孤孤单单,午夜梦回全是眼泪的十年。
他们会从始至终都好好的。